“姓名。”
“荆恩祈。”
“部门。”
“……不至于吧大哥，我这才第一天上班。”
荆恩祈长叹一口气，单脚往前跳了两步，和桌前的人面对面坐下。
她隔着桌子，把左腿往上抬了抬，也不管对面那人能否看得见，就自顾自道：“你看我这脚，光是从公司大门跳到电梯口，就这一小段距离，我都花了这——么久。”
荆恩祈比了个五。
“体谅体谅我们这种残疾员工，成吗？”她诚恳地问。
对面的男人体型健硕，同样大小的工牌，挂在他脖子上甚至显得小一号。
荆恩祈瞄了一眼，这人名叫唐凯。
“唐大哥？”
正当她想着该怎么添油加醋再编点时，脑子里传来一个跳脱的机械声：“哎——看吧！我就说刚刚买那个手抓饼准得迟到，你还不信……”
一听这声音荆恩祈就来气，她怒道：“你给我闭嘴！”
系统：“……”
唐凯：“……”
不小心把脑子里的话吼了出来，对上唐凯疑惑的眼神。
“啊哈哈，”荆恩祈干笑两声，赶紧找补：“我没说你啊哥……”
唐凯摆摆手：“真不是不体谅你，主要是前不久刚上任了一个新领导，办公室就在这里面，我也是按要求办事。”
话都说到这程度了，一张黄澄澄的二维码递到她眼前，“你也体谅体谅我，成吗？”
“……”
荆恩祈看着眼前的收款码，认命地拿出手机，不情不愿扫了二十过去。
等坐到工位上时，这位素未谋面的新领导，已经让她嗤之以鼻了：真不愧新官上任三把火。
拽什么拽？
事情还要从前一天下午说起。
继把上一家、上上家公司全干倒闭之后，时隔一个月，荆恩祈终于又找到了新工作。
她奖励自己吃了顿大餐。就在回家的路上，她一边美滋滋溜达，一边在手机上看着小说。
不知道是运气太差还是小说太好看，导致她没注意到，前面有块雨后的活砖，已经翘起了一点边。
荆恩祈一不留神就踩了上去，当场听到脚踝传来两声闷响。
下一秒，钻心的疼从脚底窜上脑门。
幸好到医院检查完没有伤到骨头，但这么杂七杂八一折腾，回家已经半夜了。
天刚蒙蒙亮时，她被疼醒了一次，脑子里模糊传来电脑开机声，很耳熟，听起来像是十多二十年前，那种老旧机型。
荆恩祈只当自己在做梦。
真正被闹钟叫醒，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然而她刚坐起来，脑子里就传来了清晰的声音：“你好呀！宿主！”
“！！！谁？”
荆恩祈抓着被子环顾了一圈卧室，并没有什么异样，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下一秒，这个声音继续道：“宿主别害怕，我只是个机器人，现在可以在你的大脑里和你对话。”
事情太过诡异，荆恩祈反复晃了晃脑袋。
半小时后。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机械声说，“目前我就是您的个人系统，我编号09。”
信息量有点大，荆恩祈打了个暂停：“等一下，等我捋捋。”
“你的意思是，你们专找爱看小说的人，来体验你们这个可以自定义的穿书系统？”
09：“简单来说是这样，我们数据库里小说种类丰富，您可以挑选您喜欢的进行体验，我们还能把男主替换成您想象的样子哦～”
“这也太先进了。”
“是的哦～”
可震惊不到五秒，作为设计师的荆恩祈，职业习惯迫使她问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不对啊！你们这捏脸不就相当于换头吗？作者同意吗？”
她警觉：“你们不会是三无产品吧？”
一连三个问题砸过来，09丝毫不怵。
按理说人工智能是不会呼吸的，但为了更贴近人类的沟通方式，09短促地呼了一口气，跳脱的机械声里有一丝骄傲：“这都是我们内部合作的作者，他们写的小说只供这一个用途，而且我们后台还会提供稿费，所以版权无忧哦～”
确实先进，荆恩祈想。
“哦对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09：“你说。”
“既然你们功能这么先进，怎么开机声还是Windows xp那版？”
“……”
这一个小时简直大起大落，荆恩祈坐在床边平复了一下心情，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捞起手机看了眼。
“我的妈呀！还有二十分钟就迟到了！”
“呃……那什么”，09怂兮兮地说，“忘了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