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里面的钱。“基于对你们两个人品的不信任,这钱,我还得数一数,还得去银行验一验。你们先走吧。等我数好,验完了你们再来。”
“你开什么玩笑?”朱美娟厉声反对。“这可是二十万!你要是拿了钱又后悔了,我怎么办?”
妈妈听了她的话之后,点了点头说:“有道理。”
说完,她进卧室里拿出来了一张存折,递给了朱美娟。“这是我的存折,没有密码。你把钱存进去,下周二,我验证了金额没问题,就跟你们去民政局。”
“好。”朱美娟不客气的拿过卡,然后狠厉的说:“下周二早晨9点,民政局门口见。”
说完,她转身走了。
而进门之后,一句话都没说的田大军,看都没看她们娘两个一眼,就紧跟在她屁股后面走了。
这次,妈妈没哭。
她就是大大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田雯雯注视着妈妈,没有再多言,静静地离开了客厅,给予她一段独处的时间。
她深知,有些伤口,唯有时间才能抚慰。
在这个过程中,任何急切的安慰和劝解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周二那天,小姨和小姨夫跟着妈妈去了民政局。
妈妈不允许田雯雯跟着一起过去。
那天,他们早晨九点走的。晚上天黑了才回来。
平日里端庄文静的妈妈,喝得烂醉如泥。小姨夫帮忙把她抱到了卧室里。
小姨走的时候,摸了摸田雯雯的头,然后嘱咐她要好好照顾妈妈,她明天上午再过来。
田雯雯乖巧的应了,然后送了他们离开。
看着沉睡的妈妈,田雯雯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既庆幸母亲终于能够摆脱那段令人窒息的关系,重新获得自由和尊严;但另一方面,她又感伤于一个曾经温馨与爱满溢的家庭,在田大军的不忠和攀附高枝下,渐渐支离破碎。
然而,在这一切复杂情感的交织中,田雯雯也有些油然而生的庆幸,庆幸自己的母亲还活着,庆幸自己不再孤苦无依。
第二天早晨,田雯雯早早的醒来,准备给妈妈做早饭,谁知道她起床的时候,妈妈已经起来了。
她就那么依靠在床上,看着田雯雯发呆。
田雯雯小声的叫了她一声“妈妈”。
妈妈无言,回报了她一个微笑。
母女俩吃完早饭之后,小姨和小姨夫也来了。
从他们的对话里,田雯雯得知妈妈昨天和朱美娟约好,这周末会搬离这里。
她立刻开始乖巧的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跟妈妈一起搬家。
2001年,20万可是一笔巨款了。这个时候,北京一套房也就三四十万。有了这笔钱,谁稀罕他们的破房子。
小姨一边帮着收拾,一边跟妈妈说:“姐,你要不然跟我们一起去美国吧。”
“美国?”妈妈有些愣怔的重复。
美国!田雯雯收拾行李的手,瞬间一滞。
“不去了吧。”妈妈有些犹豫的反对着,“我们两个去了美国要怎么生活呢?”
“怎么都能活。”小姨在一边游说道。“你们娘两个有我呢。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你们别忘了,我老公可是个富二代。对不对,老公。”
小姨转头询问在一边吭哧吭哧干活的小姨夫。
“对。”小姨夫点了点头,顺便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妈妈闻言笑了笑,然后跟小姨说:“那我考虑考虑。”
“行。”小姨也笑着点头。“我们下个月就要张罗着买回美国的机票了,你考虑好了,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好嘞。”妈妈开朗的答应道。
这一天,田雯雯都在思考着该不该怂恿妈妈去美国。结果,不言而喻。
现在的妈妈太像是曾经被保护的很好,突然遭受到风吹雨打的娇花了。
她也该逐渐学会坚强和自立。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难道让妈妈继续留在小镇上,再嫁给另外一个男人,重复着之前菟丝草一般的生活吗?
那天晚上,田雯雯和妈妈早早地躺进了被窝。
房间里台灯昏黄的灯光柔和而温暖,为这对母女的深夜长谈增添了一份安宁。
母女俩依偎在一起,认真地规划未来的人生蓝图。
田雯雯紧紧地抓住了妈妈的手,不断地为妈妈输送着勇气和鼓励,帮助她鼓起勇气,迈向新生活。
他们交流着关于未来的种种设想,从田雯雯的学业到妈妈抵达美国后的就业前景,甚至还聊到了对于妈妈再婚田雯雯的态度。
房间里母女俩的谈话,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最终,妈妈终于下定决心,要带着田雯雯一起,跟小姨去美国开启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