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检走上前,蹲下身查看她受伤的脚踝,问她:“好些了吗?”
秦幼鱼手还紧紧抓着桅杆,也低头去看自己的脚:“衣服挡着,你看什么?”
宋行检被她怼得一噎,伸手去用力一捏她的脚踝,没好气地说:“就不该来关心你。”
“啊!”
秦幼鱼痛得叫出声来,没控制住踢了宋行检一脚。
她喘了口气缓了一会儿,冷笑着说:“谢谢你啊,让我知道它现在应该是肿了。”
脚踝处阵阵麻痛,提醒着秦幼鱼她的伤势。
宋行检刚才被踢了一下,却好像丝毫不生气。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语带笑意地说:“要不要我背你进去?”
“不用,你扶着我就好了。”
若不是崴了脚行动困难,秦幼鱼更愿意自己回去。但颠簸的路段还没结束,秦幼鱼也不想再在甲板上待着了。既然宋行检愿意帮她,她也没有什么不好接受的。
宋行检没有坚持要背她,扶着她回了船舱。
到了傍晚,这段险路终于走完了,后面的水路就一路平顺了起来。
夕阳洒落在江面上,江水荡漾,碎成了波光粼粼的浮金片玉。
秦幼鱼单手支着脑袋看这半江碧水半江红的美景,问宋行检:“我们还有多久到江陵?”
“嗯,”宋行检算了算,回她,“快的话,不到三日就到了。”、
难得秦幼鱼想和他闲话,宋行检接着说:“江陵郡是个大郡,到时候带你见识。”
秦幼鱼说:“再怎么我们也只待一两天,看也看不了什么。罢了,还是等事情了了,返程时我再和南山来好好玩玩。”
“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回来?到时候我送你。”
秦幼鱼有些惊讶,陈王殿下召个人服务这么周到的么?
她轻轻摇了摇头,说:“殿下不必如此客气,我自己回来没什么。”
“不是客气,是我想来送你。”
宋行检向来不是什么拐弯抹角的人,虽然这些年周旋在洛阳势力间修炼了些城府,但显然在秦幼鱼面前他没有必要耍什么心眼。
秦幼鱼愣了愣,随即笑道:“好啊,有人送我,我高兴还来来不及呢。”
宋行检正在想用什么说辞说服秦幼鱼,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打算拒绝,正到嘴边的千言万语被迫咽回去,整个人呆在那里显得傻兮兮的。
秦幼鱼没有取笑他,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殿下?回神啦!”
宋行检捉住她的手指,有些不自然地说:“你别动我。”
秦幼鱼收回手,没有生气:“哦,我不动了。”
宋行检悻悻然,找补道:“没有不让你碰我,我……我怕你手指又扭了。”
秦幼鱼:“……”
这家伙怎么感觉越来越疯了?
由于这个借口太过拙劣,秦幼鱼连揭穿的欲望都没有,决定还是保全一下这个家伙的面子。
于是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船继续向前驶去,确实如宋行检所说,不到三日,他们就到了江陵。
结了船夫和租船的钱,宋行检准备和秦幼鱼商量如何安置萍儿。
江陵水土丰沃,民生富饶,在这不太平的世道里相对而言较为宜居。
若是替萍儿在此处寻一个住处,给她一笔银子,她自己再找份差事,想必也能安下身来。
“师娘!萍儿姐姐不见了!”
正当他们商议好打算去找萍儿时,贺南山跑过来冲他们大声喊道。
“什么!她去哪了?”
秦幼鱼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下意识地问贺南山。
“我也不知道,方才她和我说她有东西落在船上了,她要看着母亲不方便去寻,叫我帮帮她。我去船上找了个遍,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想回去再问问她,就已经找不到人了!”
宋行检立马反应过来,问他:“我们的东西呢?”
贺南山这才想起来,立马跑去码头边查看他们的行李。
“宋公子,我们的包袱没少,她把自己的拿走了。”
秦幼鱼疑惑不解:“她这是什么意思,拒绝我们的好意吗?可她境况如此困难,自己一个人初来乍到至此,又该如何安身呢?”
宋行检冷面不语,走过去拿出自己的行李打开查看。
果然。
他冷静地开口:“不,她拿走了我放在这里的全部钱财。”
宋行检都忍不住笑了:“啧,真狠呐,那么多银票全拿走了。”
“什么!”
贺南山震惊下控制不住声音,大叫了出来。
相比之下秦幼鱼情绪稳定多了,问宋行检:“能追回来吗?”
“难也不难。难的是,她入了江陵城中犹如滴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