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信封,苏愿棠起身出去,芽青连忙跟上。
酿酒室,秀娘母子刚用完餐,叫木阳拿走餐盒。
“东家。”秀娘看见苏愿棠,迎上去说道:“那酒刚装坛放进酒窖。”
苏愿棠点头,“劳烦你盘算一下窖中现在有多少酒,待过几日瞧瞧那缸酒如何。”
她眉间带着跃动的笑意:“若是可以,以后便按照这个法子酿。多酿些,为李贵女下个月末的酒席做准备。”
“酒席?”秀娘惊呼,她有些焦虑:“东家,就我这技术,怎能给贵女的酒席酿酒。”
“怎么不可?”苏愿棠安慰她:“之前还有顾客跑来复购,说咱家酒好喝呢。你技术可以,酒坊酿酒粮食也稳扎稳打,安心。”
“这……”
秀娘还是有些不自信。
“好了,”苏愿棠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别想那么多,我接下的活,我会兜底的。多相信自己一些。”
秀娘应声点点头。
安抚完秀娘,苏愿棠想起什么,匆匆跑回书房。
贺玉书还没做完针灸,苏愿棠坐回书案前,静静的翻看书籍等他。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的门被推动发出轻响,苏愿棠抬头看去。
“吵到你了?”
彩儿推着贺玉书来到书房内,他坐在轮椅上唇角翘起,目光温柔的看向她。
苏愿棠合上书,摇摇头。
待贺玉书到自己书案前坐稳,她挨挨蹭蹭到旁边:“你有收粮的渠道吗?”
“收粮?”贺玉书有些惊讶:“你打算直接去农户家收粮么?”
苏愿棠点点头:“主要是之前伊掌柜那一出戏点醒我了,酒坊现在体量小就如此,若日后大了,那不更会举步维艰。”
贺玉书点头,垂眸思索了一番:“我可以帮你问问看。”
“真的吗?”苏愿棠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谢谢你!等日后我赚钱了,给你买金玉做的发冠!”
虽还没赚钱,但苏愿棠先将饼画给了贺玉书。
贺玉书言笑晏晏,温声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苏愿棠嘿嘿一笑:“别说金玉发冠了,若收粮顺利,酒坊做大,金玉狼毫我给你买一箱备着,你整日换着用都行!”
说罢,她哼着不知名的欢快小调,像一只欢快的雀鸟一般飞出了书房。
她前脚刚出去,后脚李府医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
“呦,苏丫头怎么这么高兴呢。”
李府医端着汤药进屋,扭头便瞧见贺玉书笑得满面春风。
“啧,荡漾什么呢?”李府医把药碗怼在他面前:“喝咯。”
贺玉书接过,仰头饮尽。
李府医收回药碗,找了张椅子坐下,抚着胡须道:“这几日,可尝试着站起来复健了。”
贺玉书猛然抬头,双手紧攥着扶手,气息短粗清浅,声音干涩:“真的?”
“这还能骗你?”李府医皱眉,不高兴的拍起桌子:“你竟然怀疑我的医术!”
“没有,”贺玉书缓过劲,轻轻吐出浊气:“多谢您了。”
李府医端着碗站起身,无所谓的摆摆手。
待李府医走后,彩儿走了进来:“少爷。”彩儿上前将东西放到他面前的书案上。
贺玉书苍白修长的手轻轻翻动那些宅子地契,“都在这儿了吗?”
彩儿点头。
贺玉书从中挑选出几张,放到一旁。将那几张宅户地址誊抄下来,而后让彩儿将东西都又收了回去。
“你派人给他们说一声。”他讲誊抄的地址递给彩儿:“弄好了回来通报一声。”
“是。”
最近苏愿棠整日拉着秀娘酿酒,每次都法子不一,封好坛后详细记录,放在酒窖,好开坛后分辨。
“好了!”
将今日最后一坛酒封好,苏愿棠拍拍手,直起了身子。
这几天她们酿了得有九、十小坛,方法不一,只等一个月后开坛,细细分辨它们的风味。
“夫人,”见她忙完,芽青探头进来:“少爷说他有事找您,在书房等着您。”
“好——”苏愿棠应声,脱掉罩衣洗净手后出去,带着芽青一起去书房。
书房的窗户被支起,最近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院里的花儿都含苞待放,贺玉书经常在喝过药后,坐在书房内,静静的看着院内春色,如同一位远离世间的仙人。
苏愿棠刚进院子,就瞧见他了。
不由得,她加快脚步,走到了窗前。
贺玉书在窗前坐着,看她走过来,他眉宇间的冷意消融,化作满目柔情。
“彩儿煮了些酸梅汤,要尝尝吗?”
苏愿棠点头,接过酸梅汤,她喝了几口,抬头问道:“你叫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