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在羊皮纸上写下一段晦涩难懂的如尼文。家养小精灵们忙碌地穿梭在各个摊位间搬运着材料。
布莱恩走了几圈,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两位女士。她们手持圆珠笔,正在专心地看一份图纸,烛光照在她们脸上,将她们额角的发丝都照得那么清晰。其中一个女生戴着长长的丝绸手套,从指尖到上臂一片云朵般的白,仿佛舞台剧中的仙女。
“伊万斯女士、扎比尼女士,久仰久仰,”这个年轻人立刻走上去握手,两位女士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这位先生是对我们的创意感兴趣吗?”佩妮扶了一下细丝边框眼镜,起身彬彬有礼地问。
他诚恳地说:“你们的设想,我曾经也有过。我叫卡尔·布莱恩,德国巫师,纯血,但是从小兴趣就和别人不一样。我一度想过,也许非魔法人士和巫师的成就可以互补,毕竟,彼此的世界不是平行宇宙,是可以融合的。”
“找到同道中人了啊,”艾维娃笑着说,“能吸引到一个客人也不错。来之前佩妮还担心呢,不知道其他巫师们怎么看待我们。毕竟,魔药协会邀请我们两个来此展示与交流,也是一个很大胆而崭新的尝试呢?”
“除了你们的创意外,我还很想知道,你们那边反抗伏地魔的行动进展如何?我在德国一直听说,英国陷入了混战,”布莱恩关切地问。
艾维娃一怔,眼中的笑意瞬间转为了一种坚定而凛然的神情。“我们仍在坚持反抗,僵持着,但战线已经得到控制了,一定会胜利的,”她说。
“还是第一次看到外国巫师关心我们国内的战事呢,”佩妮说。
“冒昧地说,那可能是因为伊万斯小姐与外国巫师交流地不多,”布莱恩温和地说,“其实,纯血主义与反纯血主义是没有国界限制的,这是一个在巫师界广泛讨论的问题。依我看,在欧洲大部分国家,都是反纯血主义占上风,否则格林德沃也不会倒台。美国也早在几十年前就废除了禁止麻瓜与巫师通婚的法律。我还试图说服德国魔法部对英国提供支援。”
“结果怎么样?”
布莱恩遗憾地摇了摇头,“毕竟这目前还只是英国内部的事,其他国家至多在国际上谴责一下,很难真的介入此事。”
佩妮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一个词脱口而出:“制裁。”
“什么?”布莱恩问。
佩妮巫师国际了解有限,因而有些紧张,但还是大胆将想法说了出来:“就是……不允许伏地魔及其仆从出入国境或与国内任何组织和个人有财务上的往来。如果有人向伏地魔提供支持,也会受到这样的限制。是这样的,我听艾维娃说,很多纯血家族都有庞大的家族资产与企业,其中不少家族,比如罗齐尔,当年与格林德沃的国际战争都有密切关系。”
“很新的想法,”布莱恩勉强明白了佩妮的意思,“但我觉得未必可行,小姐,那些纯血家族都是疯狂的,对你们的歧视根深蒂固,如何能仅仅依靠经济上的压力动摇他们?”
“布莱恩先生,想来你也听说过我的家族吧。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佩妮的提议是可行的。”
“扎比尼小姐,从某种意义上,我们还挺相似的。只不过,我很幸运,我的家族开明得多,”德国纯血巫师布莱恩粲然一笑,“那你怎么看?”
“我知道那些古堡与庄园里的往事,也知道他们私下里是何等精明的。伏地魔的仆从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像布莱克家一样,疯狂地追求纯血时代,可是还有很多人,像马尔福家、卡卡洛夫那样的,完全是投机者。这两类人,如萨查拉·斯莱特林的两面,一面疯狂而无所畏惧,一面审时度势、精于算计,常处于中间立场。听说马尔福近几年才站队,还私下里留了退路。如今英国已经因为战争而混乱不堪,如果再断了他们在国外的财路,或许真的能有几家暗自偏向中立。”
“好,我会向各国魔法部争取的,”布莱恩真诚地说,“我不知道这可以起到多少作用,但若能尽绵薄之力,我也会全力以赴。”
“如今双方实力相当,僵持不下,此时或许正需要我们另辟蹊径,哪怕能争取微弱的优势,都可以让胜利的天平向我们这边倾斜,”佩妮冷静地分析道。
此时,又有几个巫师走到佩妮和艾维娃的摊子前小声询问。两人接待他们的时候,布莱恩依旧等在摊子边,在脑海中整理着刚才的对话。他用余光瞥见佩妮一手指着图纸,一手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百无聊赖中,他在附近间摊位走走看看。
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失神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过神来。他听见了从墙角传来的争论声。
“麻瓜政府中有很多食死徒完全不了解的新型武器和作战理论,我却一清二楚。哪怕只是使用一两个,都是给我们增加了额外的优势。”
“好吧,史密斯先生,可是,历史上的巫师大战不算少,可从来没有依靠麻瓜的先例……”
“不需要依靠,哪怕只是辅助,哪怕增加一点优势。否则,还要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