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对荷二娘说:“荷二娘,破霄宗太难加入,我想去别的宗门。”
住在显隐山下的镇民哪里听得这句话?他们信奉的是一个人加入破霄宗便是好人,若是加入别的宗,简直就是鸡窝里抢鸡蛋,两人都急得跟母鸡挠地似的,荷二娘道:“去别的宗门,他们不会认真教你的呀,破霄宗高是高了点,至少人家还有一颗真心待你。”
娈娈摇了摇头,“只要有书,只要有剑,我就能学。”
“傻孩子,你以为修道只要书和剑?这天下修道分剑修符修阵修音修一堆修,所有修者都需灵气才能使出功法,你现在连灵气都不知道怎么用,怎么学呦?”
她听这一堆话,真有些驴子听相声——茫然不懂了,但她心里总隐隐感觉修道没有那么难。
荷二娘见她迷茫,于心不忍,劝道:“你要修道,我可以帮你的呀!区区九千阶台阶,难道真能难倒了有心人吗?”
她点点头。
既然荷二娘他们有心相劝,这破霄宗她是不想进也得进了,对那九千台阶,她真有些怕,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怎么生活,难道他们生来就有一双飞毛腿吗?
荷二娘笑成花一样,拉着她的手,“上去的事我另想办法,走走走,我们先回去。”
荷二娘将她安置在房里,自己出去忙活,娈娈静坐,忽然听见有人问预定的十只鸡处理好没。
想到荷二娘对自己不错,那么她也没有白住的道理,娈娈走进鸡圈,几十只鸡四处乱飞,这就让她十分苦恼,凭她的腿,鸡都跑不过,还能上山?
只能愧对荷二娘的好意了。
娈娈最后还是用剑气把鸡跑的没劲,才抓住了几只。
她走到门口,随意拨剑,剑气腾冲,这活干的还算轻松。
放了许久的血,她站起身准备回去,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青衣少年。
娈娈看着他,她没有先开口的习惯,自然是要等这个人交代。
少年背着手,看见她终于发现自己,对她笑笑,他长得俊秀,声音也温润,“姑娘,你是哪个宗门的?”
娈娈皱眉,“我没有宗门。”
少年讶异,“你剑气凛然,非常人能及,怎么可能没有宗门?”
娈娈没想好怎么解释。
少年先替她找好了解释,“姑娘,你一定是判出了宗门吧?我瞧你年纪不大,不如加入破霄宗?我就是破霄宗下来的,你若是想,上去后可报钟宣远的名字。”
娈娈说:“我上不去。”
她说完反应过来,这个叫钟宣远的人好像觉得她有那个本事上山,自己这样说话,他一定要以为她不喜破霄宗找了个借口拒绝。
但钟宣远丝毫没气馁或是什么,和颜悦色地说:“你今日不想加入,明日可一定要好好考虑,明日就是破霄宗大选的最后一日了。”
说完,他鼓励地看她一眼,没什么留恋地离去了。
——娈娈倒是想让他留恋一点,可惜她不怎么会说话,把人弄走了,也不知怎么再开口。
夜里,荷二娘终于回来,看到满地的鸡吓了一跳,听完娈娈的解释,她高兴地夸赞一番。
娈娈抿唇,最终还是没有说钟宣远的事。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终还是没躺下去,爬起来钻进荷二娘的房里。
荷二娘仰躺,睡得正熟。
娈娈的白衣映射月光,再映进眼里,她看着荷二娘,静如猫鹰。
荷二娘迷迷糊糊地翻身,似乎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喃道:“……仙女么?”
娈娈听得懵,手搭上荷二娘的肩膀,犹犹豫豫一番,还是收了回来。
她动作不重,荷二娘却醒了,“…娈娈?睡不着吗?”
“荷二娘,我还是去别的宗门吧,听说,明日就是破霄宗大选最后一日,一日的时间我爬不上去的,我再多留几日,就去江湖上打探消息,日后我也会寄信给你。”
听完这些,荷二娘吓得鲤鱼打挺坐起来,“不是都说好了吗?好端端的,你怎么又要走?”
娈娈敛下眼眸,为难让她说不出话。
见她这样,就是天仙也要心软,何况荷二娘,荷二娘心酸地握住她的手,“乖宝,我知这里留不住你,你实在要走,我就算要留,你也能用剑砍死我,我也不想见那场面,你今日说要走,我心里万般不舍,也不能留你的,只盼日后记得我,我再不舍,也算值得这段时光。”
荷二娘目光殷切,情意绵绵,娈娈缓缓点头。
“天色不早,明日你再来和我说何时动身,好么?”
“好。”
娈娈回去,怎么也睡不着,硬生生熬到了天亮,她去意已决,只是走时执意要洗好旧衣服才肯。
她洗着洗着,门外传来荷二娘的喝声:“什么人敢闯我荷二娘的院?”
娈娈听见,以为荷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