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人多势众,师锦年一步步后退,被逼到了墙角。
“头子,之前我可是亲眼看见她拿好多钱从当铺中出来的。”其中一个独眼小弟道。
“小丫头片子,钱呢?都交出来。”那带头的老大举起棍棒威胁道。
“之前人太多,钱丢掉了。只剩下两贯钱还有些散钱了。”
人生第一次遇见打劫的,师锦年的声音有些颤抖。
带头的老大显然并不想听什么解释。
“给我抢!”
在一群人面前,师锦年的反抗根本无济于事,就连手中的糕点也散落一地。一声令下,六七号人便七上八下,很麻溜地抢走了施锦年身上所有的钱。
“真就这么点钱?”老大望了望兄弟们抢到的钱财,心生不满。
“老大,全搜过了,真就这么点钱。”小弟道。
带头大哥又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好歹不是一无所获。
“打一顿,给这小丫头片子好好涨涨记性。”
话毕,几个混子小弟便上前,对着师锦年拳脚相加。师锦年拼命抱着头,身上被踢的青一块紫一块。
待那群人出完气了,师锦年才好不容易透过气来。
为什么自己总把事情搞砸......
糕点全散了,钱也没有了。
小施姐姐拜托的事情还没有做好,这么晚了,这一身狼狈回去定又要挨顿揍......
细雨中,师锦年猛捶着自己的脑袋,委屈的哭声与淅淅沥沥的雨声融为了一体。
一顶斗笠拦在了师锦年的头顶上方。
“别哭了,太吵了,我睡不着觉了。”
师锦年抬头一看,是之前那个乞丐。
被一个乞丐盯着哭,师锦年心中更加委屈了,虽收敛了哭声,可是眼泪珠子还是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哎,我说你这么晚还不回家,家里人不担心啊?”乞丐啧啧两句,竟俯下身来用泥泞的双手给面前哭唧唧的小姑娘抹掉了眼泪。
“才不要你管!”师锦年一把推开乞丐的手。
乞丐轻笑一声:“小姑娘脾气还大。”
说罢,乞丐将之前师锦年系在自己柺杖上的糕点取下,还于她手中。
“小姑娘,你给家里人买的糕点还在。”
师锦年止住了泪,眨巴眨巴着眼睛,借着清冷的月亮仔细看了看那奇怪的大胡子乞丐,不明何意。
乞丐将手中斗笠按到师锦年的头上,然后蹲下身,指指自己的背,“上来,送你回家。”
师锦年半信半疑。
见师锦年如此小心翼翼,乞丐大笑道:“你没钱了,我不讹你了。”
语毕,乞丐一把背起了委屈的师锦年。
“在我背上睡一觉呗,醒来就到家了哈。”
许是今日经历了太多事,又受了许多打击,师锦年整个人已是精疲力尽。
趴在那乞丐的背上,虽很不舒服,但是路上一摇一晃的,师锦年只觉得仿佛陷入了摇篮之中。
困意袭来——
师锦年意识将近溃散,在半梦半醒中迷迷糊糊道:“你知道我家住在哪吗?”
乞丐答道:“自然知道。”
师锦年浅浅“嗯”了一声,没有力气多想,便浅浅睡去。
……
天亮了。
师锦年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锈迹斑斑的灶台,紧接着是用木头几番加固过的门框和那墙上那年代有些久远的裂痕。
自己竟然躺在床上!
“呦,醒了?”便宜娘瞥了一眼床上的师锦年,便对着隔壁喊道:“臻儿,去把姜汤给你姐端过来。”
娘好像从来没对自己这么好过。
师锦年愣愣地看着自己那便宜娘,只见她一只手就往自己伸来。
师锦年连忙抱头道:“娘,昨天我回家晚了,是我不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娘好像没有要揍她的意思,而是拿着尺绳在自己的身上比划。
便宜娘语气有些不悦:“丫头,你怎么每次都觉得我要打你?”
难道不是么?
师锦年心里小声嘀咕。
“昨日你受欺负了。唉,早几年娘出去做生意,也总被欺负。不过咱家势单力薄,该忍得也还是得忍着。”
见娘一反常态,师锦年顿时不习惯了:“娘,你这是?”
“再过几天就过年了,给你做件新袄子。”便宜娘道,“还有,明日你大伯和小叔叔回来了,跳水劈柴的力气活有人会做的,这几天你就好好在家里休息吧。”
话音刚落,臻儿便小心地端着姜汤走来。
“姐姐,趁热快喝。”
“谢谢臻儿啦。”
师锦年接过碗,发现汤还有些烫,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