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薨逝(1 / 3)

凌荔跟着那士兵,走了半盏茶的时间,最后竟进了将军大帐。只见大帐内左侧有个巨大的沙盘地图,旁边就是一书案,三皇子裴既清正坐于案前处理公文,他姿态随意,和那天在山上的气场迥然不同,如果那天是浑身散发杀气的猎人,那今天就是浪荡人间的贵公子,饶是如此,凌荔仍然感到巨大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

“你就是秦松?”过了一会儿,裴既清轻掀眼皮看向凌荔。

“回禀殿下,属下正是火头营十五号营舍秦松。”凌荔虽然心里直打鼓,但面上仍然镇定,这也是常年在格斗场上历练的结果,饶是对手再强大,输人不输阵。

“魏大勇已经死了你可知道?”裴既清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挑了挑香炉内的烟灰。

“属下刚刚听闻。”凌荔纳闷,为何问她这个。

“你可知他怎么死的?”

“是因为偷换军粮。”

“你信?”裴既清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

接着便听他说:“区区十几袋土豆罪不至死,那土豆里藏了兵器,他表面偷军粮,实则倒卖兵器。且没等我发话处死,他便先一步被杀。”

凌荔大惊!这就是杀人灭口了。可跟她有什么关系?

裴既清不放过凌荔面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你那晚为何出去,又为何发现魏大勇所为而不上报。”

“属下只是尿急去上茅厕碰巧见到,且那魏大勇平日里就欺压新兵,我想先按兵不动观察两天,谁知他又想找我麻烦,我便上报吕强,来了个将计就计。”凌荔如实说道。

“你会功夫?”

“我爹也当过兵,所以会些拳脚功夫。”这裴既清到底什么意思,凌荔越想越没底。

“好,你回去吧。”裴既清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执起黑子,在棋盘上落了一子。

可以走了?凌荔错愕一下,就赶紧退出去了。

凌荔走后,一身着红色铠甲的属下走进来。

“殿下,您是怀疑这火头兵有问题?”此人正是那日随裴既清一同在山上查案之人,名叫袁业。

“只是他的出现过于巧合,刚才他的言行倒也没什么问题。告诉吕强,给这小兵多点权利,权利多了,自然能干的事就多了,线总要放长点,才能钓到大鱼。”裴既清吩咐道。

就在这时,天字号暗卫司义突然求见,他出现,必是有要事上报。

袁业也需避嫌,半个时辰后,他返回大帐,却只见裴既清嘴角还有未干涸的血迹,右手拿着的是刚送来的密报,那纸张已被他捏得褶皱不堪,甚至指甲嵌进肉里,鲜血一滴滴流下,与地毯融为一色。

原是太子在和敌军交战时,中了敌人的埋伏,当场被万箭穿心。

此事,袁业也已知晓。

“尸首.......尸首可有夺回。”裴既清声音沙哑,眼底尽是痛苦之色。

“回殿下,尸首被耶律齐挂于益城城墙上。”那耶律齐乃是荣国的第一猛将,向来心狠手辣,杀人如麻。

裴既清听闻后,痛苦地闭紧双眼,似乎睁眼便能看见太子大哥的身影,那个从小教他骑射读书的大哥,那个为他遮风挡雨的大哥,此生竟不复相见了。

裴既清的母妃乃是大奕附属国南渡国的公主穆清韵,为了求和,被迫嫁给当时比自己父皇岁数还大的瑞景帝。那穆清韵号称是南渡国第一美人,瑞景帝对其一见倾心,加之她饱读诗书,是朵温柔解语花,一年的时间从贵人成了贵妃,当年便生下裴既清,一时荣宠不断。

也因此惹了小人嫉恨,后宫之中,向来就是腌臜之地,面上一派祥和,底下暗潮汹涌。

裴既清五岁那年,偷偷藏在母妃柜子里,不知不觉睡着了,是母妃凄惨的哭声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穆清韵和一侍卫,衣衫不整、同榻而眠,被当时同是贵妃的梅淑兰当场撞破。瑞景帝震怒,赐了穆清韵一瓶毒酒,当时还小的裴既清只知道那东西不能喝,饶是他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被太监硬拽着离开了殿内,他回头只见母妃两行清泪,不舍地看着他,动了动嘴唇,随即拿起毒酒,一饮而尽。

裴既清看出穆清韵说的是“我没有,是兰妃”。他怎会不信母妃,那是全天下最良善聪慧之人。

从此,裴既清从高高在上的皇子,变成人人可欺的落魄儿。更可笑的是,他的仇人兰妃,竟向皇上求了恩典,将裴既清交由她抚养。于是明面上,梅淑兰对他疼爱有加,私下里动辄打骂,甚至是太监对他也没了起码的尊重,吃食上是上顿不接下顿,手脚常年生着冻疮。

他的儿子裴祁则,更是把裴既清当成出气筒,每当瑞景帝或者太傅夸了太子后,裴既清便会遭到他的毒打。

裴既清自幼聪慧,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太傅所教更是一遍就懂,但小小年纪的他,便懂得韬光养晦,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这样他将走向和母妃相同的路,这大仇如何得报。

从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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