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地抻平。
“那他的钱呢?也没有意思?”叶酩凑过去,说得直白。“上一个被陆二甩了的,得了沙咀的一套房当分手费呢。”
“...没有。”
“这都没有。我去,你是天生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吗?”叶酩叫了起来。
“也不是完全没有,还是看人。”孟佳期想了想,说。
男人固然是有钱的好,但最最重要的是,要合眼缘。像陆彬那种浅薄的、把“色”字写在脸上头的男人,她怎么可能看得上?就算陆彬比现在有钱得多,她都不想看一眼。
“那什么样的人你看得上?你难道没有看得上的人?”叶酩柔柔的声音响起。
孟佳期脑中倏忽闪过一个人影。
叶酩看着孟佳期,她瞳仁很黑,沉思的时候,粼粼的眼中好像有金鱼游上来,一个暧昧的、不可置否的表情。
这一刻叶酩知道,有戏。
叶酩很确定,孟佳期有自己的想法。
“商少爷明晚有个牌局,我带你去。”末了,叶酩轻轻撂下一句话,穿过廊下的湿衣服,扭胯走了。
*
那天孟佳期和叶酩到的时候,场子里云缭雾绕,牌桌上有人在推牌九。
骨牌磕上木桌,质感清脆。
玩到酣处,唧唧呱呱,笑笑闹闹。
“今天沈三又散福气——”
“财神日嘛,财神下凡。”
孟佳期不觉朝着人声最鼎沸处望去。
“赏你们了。”沈宗庭懒懒地衔着一根烟,将牌推倒,挥手叫来荷官。荷官从一只檀木箱子里取出钞票,分给牌桌上其余三人。
他挥手的气势,像是大人给小孩赏赐糖果。
那些钞票是晃眼的暗橘色,橘黄色的一盒,其上盘踞着金龙。纸醉金迷到了极致。孟佳期没见过这样多的钱,但牌桌上的太子爷们,每天过手的流水都比这多。
能坐上这牌桌的,谁兜里没钱呢。非要装成一副欢欢喜喜的样子,其实还是捧沈宗庭的场。
孟佳期看荷官分钞票,一个眼错不见,叶酩就已经坐进了商墨成怀里,将外头的大衣去了,只穿一件贴身吊带,仰起脖颈对商墨成笑得妩媚。
这时场上已经开始新一轮牌局,只有孟佳期还在会所里站着,也有男的女的在看她,她倒是不急不慢不局促,只是周身柔和安静的光芒,和会场格格不入。
沈宗庭瞥见她站在那里像一株竹,亭亭玉立而自在,朝荷官扬扬下巴。
荷官会意,上前招呼孟佳期。
“小姐要不要来打牌九?”
这荷官是沈宗庭用惯了的。荷官的意思就是沈宗庭的意思。
牌局就是生意场,好几个人都迅速反应过来,忙不迭站起给孟佳期让座。
“那今天就让新来的妹妹仔玩玩,杀杀我们几条老狗——”
“就是,妹妹仔你坐这儿,坐这。”
孟佳期顿时从无人关注的边缘,成了众人礼让的中心。她轻声道谢,承了一个女孩让的座,在牌桌上坐下来,正好在沈宗庭下首。
荷官耐心又敬业地教孟佳期认牌、记牌。这还是孟佳期第一次摸到牌九,入手一摸,骨牌的质感沉甸甸的,像是某种动物的牙齿。
荷官教完一遍后。
“会了没有?”沈宗庭懒倦的声音响起。
“会了,谢谢沈先生。”孟佳期自然感觉到了他对她的无形照拂,这分谢谢说得真心实意。
因着这张脸,孟佳期受到不少来自异性的“关照”,但那些关照总是别有所图。
沈宗庭就不是这样,这才第二面,他给她的感觉却很舒服,很妥帖。她敏锐的第六感让她知道,他对她,没有“色”之一事上的所图。
“会玩就行。”沈宗庭笑。
牌九很快又开始。孟佳期初次玩,不敢掉以轻心。沈宗庭只在牌桌上推了一把,就出去了。
很快有人替代他的位置。
沈宗庭走了,但他方才照拂她的分量却仍在。荷官全程在她身后,连带着牌桌上其余三位也很照顾她,绝口不提她无法参与的话题,一直聊着港城的天气、地理和美食。
“今年雨水太多了,湿嘛嘛的,根本没法出街。”
“就是。阴冷阴冷的——”
明明刚才她没上台之前,她听到,他们聊的是赛马相关的话题。
又接连打了两局,孟佳期运气好,赢了一小把。她下首的一位公子哥喷着古龙水,浓烈的男士香水气味熏得她有些头晕,借故上厕所,下了牌桌。
去上了厕所回来,孟佳期在休息室的窗户边,推开窗,让冷风灌进来。
夜色中,她看到远处碗状的银白色建筑,向下俯瞰,林立的高楼直耸入天际线,这是港城著名的某处山顶。
海风送来一股清气,将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