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道:“母亲近来身体可好?”
太后心里正思忖着如何开口,回答道:“难为皇帝一片孝心,哀家身体近来无恙。”
皇帝点点头,食指点了两下桌子,又问道:“不知二哥在藩地近来可好,母亲和二哥可有联络?”
太后愣了一下,不知就怎么提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皇帝轻笑了一下:“有人和朕提了一嘴,说是二哥近来正忙于冶炼兵器,私募军队,不知母亲可知此事?”
“这是谁人搬弄的是非?”太后急忙解释,“你二哥哥自幼沉溺酒色,怎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太后说这话,皇帝是信的。
二皇兄贵为嫡子,若是有谋算,断不会沦落到只做一个藩王这么简单。
皇帝食指轻敲了两下桌子,道:“母亲这话我信。二哥绝不是这种人。”
太后提着的一颗心稍稍回落,又听皇帝道:“母亲还记得我母妃临盆那日吗?”
太后才放松下来的身体倏然紧绷。
“那么久的事了,皇帝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太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
皇帝抬眼望着她,忽然不想再虚与委蛇,于是拿出了一张泛黄发旧的纸。上面潦草地写了些什么,太后眼神有些不好,凑近看了看,顿时双目园睁,惊骇不已。
那正是她亲笔手书的字迹!
“皇帝……”她声音颤抖。
皇帝的声音也终于冷了下来:“母亲放心,朕,素有贤名,不会公开这桩丑闻,您只需要安静地去了,那么二哥一生依然无忧。朕不是心狠手辣之人,您尽可放心。”他停了一下,“不过安晴公主的命,朕做不了主,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她得罪的是定北王。您也知道,朕这皇位,来的很是不易,没有定北王,只怕当年出征时,朕就已经死在路上了。”
寝宫内的氛围急转直下,一股凉意从脚底蹿了上来。
太后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在威胁哀家?”
皇帝本不想多费口舌,听她这么说,又多说了几句:“二哥造反,已有证据,不过二哥为人,朕也清楚,所以知晓二哥只是受人鼓动。这件事可大可小,全看母亲作何选择。”
若是皇帝与太后撕破脸皮,对天下人来讲,皇家颜面扫地,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可以,自然希望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太后胸口起伏,怔怔看了皇帝半晌,终于道:“好!你是皇帝,哀家信你不会食言!”
天和十年,太后于永和宫病逝。
一个月后,太后之女安晴公主,勾结藩地势力谋反,赐死。
连身份尊贵的人都被赐死了,那些曾经追随过他们的人更是下场凄惨。世人听闻有两人是定北王亲手解决的,用了酷刑,死状凄惨,以儆效尤。
定北王府,归澍苑。
这几日宋九和愈发的忙碌,韩云柒虽不知她在忙些什么,但是偶然也能从他透露出来的一知半解中猜得一二。
韩云柒端坐于铜镜前,素意正小心地为她拆解着头发。
“小姐这几日气色越发好了。”素意笑着。
韩云柒轻道:“有吗?”
正说着,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素意一看来人,恭敬行了一礼。宋九和摆摆手,素意便退了出去。
宋九和一身轻松地将韩云柒揽入怀中。
韩云柒脸颊升腾起绯红,道:“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想你。”宋九和啄了啄他的眉心,“每一刻都想。”
韩云柒开心地弯起唇角,眼眸里莹莹有光。宋九和爱极了她这样,打横抱至床榻。
细细密密的亲吻落下,韩云柒不自觉地双手攀上了他坚实的胸膛。
宋九和受不了那痒,捉住她的手,摁在头顶。
双手被桎梏,整个人被迫着更靠近他,韩云柒忽然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错觉。
“你以前明明不这样的……”韩云柒小声嘟囔。
宋九和耐着性子停下,问:“我以前怎样?”
韩云柒眼中忽然染上一片落寞,“你以前眼里只有苏芸。”
宋九和有些意外,又想起她曾误会过什么,而自己又做过什么,解释道:“以后没有苏芸。苏芸已经走了。”
苏芸走的时候,韩云柒是知道的。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时候的宋九和对她那么决绝。后来还是在老夫人的口中才得知当年事情的真相。苏芸父亲贪功冒进,盲目信赖了他国探子,这才为两家招致祸端。
“别提她了。”宋九和将自己靠近她,“这种时候,你应该想着我。”他提醒她,低下头在她耳边诱哄。
韩云柒双手挣扎了一下:“那……你先放开我。”
双手就这样被他摁在头顶上方,韩云柒忽然觉得被动又局促。
“不行。”宋九和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