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津和镜昏迷后10小时。
驻守在京都的港口黑手党成员传回消息,广津和镜散布的信件已经在黑市大范围传播,计划正稳步推进。
广津柳浪叹了口气,给甚尔打出电话:“那边要动了,加强戒备。”
“知道了。”
——————————
这次事件禅院算是被钉在耻辱柱上了,在重男轻女即便在咒术界中也排得上前列的禅院家被自家一个还没成年的小丫头算计了,人还跑了,奇耻大辱!
“所以说,当年就不该让那个白眼狼独自住院子!就该派人时时刻刻看着她!”
“我早说了,叫她早些生子才是正理……”
“当初就不该让她一个女人掌握家里的结界,下结界时监视她的人呢?”
听着这些长老左一句右一句的争论禅院直毘人头上青筋直跳,他忍不住打断道:“行了!现在人也跑了,说这些有什么用!看看!现在黑市上传的到处都是!”
禅院直毘人甩出一张纸,长老们一看,那是禅院镜留下的信,上面写道:
“亲爱的家人们:
日安,等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经离家了。首先,我要感谢禅院家多年的养育和教导。多年来,我为了使用术式手染无数鲜血已是罪大恶极,禅院家愿意养育我使用我是吾之幸,家人每每提到此事我便感激涕零不能言语。可甚尔的失踪让我认识到我罪无可恕会给家人带来不幸。我本想死在杀手手下就好,可我遇到一甚是可亲可爱的暗杀者,思及家中盼望我嫁人诞下子嗣的意愿,最终决定不麻烦家里,遂于那位先生私定终身,如今已是港口黑手党的家眷。
我过得很好,勿念。
广津和镜留”
消息不灵通的,以为禅院家的姑娘逃婚跑了,消息灵通的,知道禅院家的容器跑了,知道内情正笑得前仰后合呢。
五条家主:“哈哈哈哈哈哈,禅院哈哈哈哈哈居然让一个女人耍了。”
他揣着手一脸惬意,死对头吃瘪他比谁都高兴,“等禅院家发了悬赏,咱们也去添上一笔,但暗杀的事自家人不要插手,”说着挥挥手站起身离开广间,身后的族人问道:“禅院家的容器,咱们不去分一碗……”
五条家主打断道:“禅院家的忌库,书库,封印仓库,整个禅院家的结界都被她动了手脚。禅院家不可能毫无防备地让她肆意安排家中结界,但她还是成功了。按照情报,横滨港口黑手党两月前便加入了一个女人,如今已身处高位,如果消息没出错,那个女人就是禅院家的那个容器。你以为她韬光养晦了多久?能瞒着这么多人,策反暗杀者并且在禅院家内部和港口黑手党保持联络这么多年,你当真以为她是什么普通女人不成?况且,你以为横滨是什么好搞定的地方吗?”他摇摇头,“在港口黑手党只手遮天的横滨……我等着禅院家栽个大跟头,哼。”
现在是蛰伏的时候,悟年纪还小呢,五条家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加茂家也是一样的反应,除了加了两笔悬赏,就是整日笑眯眯地对禅院发出慰问,至于行动,谁都不是傻子,容器当然是想得到的,但还得禅院去探探路才好。
于是咒术界高层也打着哈哈美美隐身。
上了咒术界热搜的禅院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现在这个悬赏发也得发不发也得发。
——————————
甚尔从镜昏迷开始就一直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
谁也不知道,就连他自己也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从几个月前逃离禅院家的前夕,看着镜在自己身后吐血昏倒开始,哪怕知道是假的是计策,但姐姐吐血倒地的样子依旧成了他的梦魇。他只在濒死的杀手身上见过那么多一口一口吐出来的血,镜那么瘦弱,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镜的脸色白的像是透明的。
他这两个月做了很多任务,手上的鲜血不知几许,但此时他却不敢看地上的那摊血。这次又是什么代价呢?那血里不会有内脏的碎片吧?
他不敢看,于是逃避地闭上眼。
我好像总是在逃。甚尔想。然后他破釜沉舟般睁开眼,把镜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一边擦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我总是逃跑,反正是废物,我……”他抿嘴,好像有满腔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沉默太久,镜脸上手上的血迹早就干了,一擦就往下掉血液的碎屑。
甚尔皱着眉重新洗了一块热毛巾开始和镜身上的血较劲,一时没有察觉镜正看着他。
“啧,怎么这么难擦……”
镜握住他的手,脸颊隔着热毛巾贴在甚尔的手上,那双九岁孩童的手上早就布满厚厚的茧子。
她闭着眼轻声说:“甚尔,很暖和,谢谢。”
“……嗯。”
“逃跑是好事,变强大的第一件事就是学会逃跑。”迎着甚尔疑惑的眼神镜露出一个狡黠地笑,“禅院家不会逃跑。”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