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幸尔前一晚就没睡好,这晚又因为生理期折腾到半夜才睡着。等她早晨被手机闹钟吵醒的时候,沈勉早已经离家出门。
他的枕头紧挨着温幸尔的枕头,亲亲密密的。温幸尔伸手摸了摸沈勉那一侧,已经失去了昨夜体温的火热,只残留一点点余温。
是了,沈勉说他今早有案子要开庭。
温幸尔揉揉眼坐起身,腰腹的酸痛已经好了很多。她趿拉着拖鞋下床洗漱,给自己的脸细细敷上一层粉,气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不少。
她收拾好走出卧室,看见餐桌上放了一堆东西。有红糖、姜茶、暖宝宝,各种各样摆放在桌上。
旁边还随意放了张外卖订单的收据,温幸尔看看时间,上面写着「06:31」
她唇角不知不觉翘起微微弯曲的弧度。温幸尔把红糖拆成小包,又拿了两包姜茶放进包里,转身离家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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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高峰遇上追尾事故,温幸尔到律所的时候已经快到9点。她朝办公室走,路过于嘉然的工位没看见她的人影。
温幸尔觉得奇怪。
于嘉然非常努力用功,她家在外地,在岷市没什么社交,每天早晨都来的很早,在这里看书看卷宗,今天却罕见的没有到岗。
温幸尔的奇怪只是暂时,因为她向来不太关注助理的私事。
温幸尔认为,在工作上职责厘清,不掺杂太多个人感情,应该是一个律师应当具有的良好工作状态。
她进了办公室,给自己冲一杯红糖姜茶。
红糖的甜和姜片的辣充斥整个口腔,温幸尔不可避免的想起沈勉来。
今天他有案子开庭,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温幸尔正走神,手机响起来。她低头一看是姚方舟。
“师哥?”她接起。
姚方舟声音压得有些低:“来了吗?”
温幸尔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刚到,怎么?”
“HR已经跟于嘉然谈过话,她被开了。”
温幸尔大吃一惊,她昨天晚上下班时还看到于嘉然在工位上整理材料:“什么时候?我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姚方舟语速很快:“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这会儿于嘉然已经走了。”
温幸尔想不明白:“为什么?”
“听说是严律昨天看监控,发现于嘉然在会客室沙发上吃早饭。又往前翻了翻,发现她经常如此。严律很不高兴,命HR与她谈判赔偿,并且解除合同关系。”
“吃早饭?”温幸尔觉得自己一定是幻听,“只是因为吃早饭?”
姚方舟打断她:“不要问了,昨天你是不是也看见了她在吃早饭?严律应该很快会找你谈话,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要你心中有数。”
温幸尔冷笑:“他找我正好,我真的要问问他为什么这样不近人情。”
姚方舟劝她:“严律不是个宽容的人,你刚回来,又刚升职,不要在这个时候与他争辩。”
话音未落,座机已经响起来。
温幸尔直接挂断与姚方舟的电话,接起座机:“你好,温幸尔。”
话筒里是HR杨文卿的声音:“你好温律,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时间到人事部一趟?有些事需要与您沟通。”
温幸尔反问:“你与我沟通?”
杨文卿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可也能听得出来温幸尔略带怒气:“是的,温律。”
“严律呢?为什么不是他来同我谈?”她说,“不事前征询我的意见就直接越过我炒掉我的助理,你们人事部的流程就是这样规范的吗?Peter,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件事做的很过分。”
杨文卿最头疼的就是跟这帮律师辩论,他的声音已经听起来明显中气不足:“这样,温律,我一会儿到你办公室,我们见面详谈,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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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卿坐在温幸尔对面,双手交叉着放在腿上。温幸尔瞥他一眼,脸色有些发冷:“Peter,请你给我一个交代。”
杨文卿斟酌了一下语言,隔了一会儿才开口:“昨晚严律发现他的一只钢笔不见了,那只钢笔是严律与他太太结婚三十周年时严太送的礼物,所以他很着急,自己半夜亲自去了安保处查看监控。”
温幸尔敲敲桌子:“我九点半与当事人有会面,所以我没有时间听严律与严太之间伉俪情深的故事。Peter,请你说重点。”
“简而言之,就是严律在监控中发现了于嘉然在VIP会客室吃早饭,还盘腿坐在沙发上。严律很生气,让Amy往前倒查了一个月的监控,发现每天清晨和半夜,于嘉然都会在VIP会客室吃饭。”
杨文卿顿了顿,小心翼翼看着温幸尔的脸色说:“因为严律在监控中看见昨天清晨你碰见于嘉然,并未对她在VIP会客室吃早饭的行为制止或者批评,严律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