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笑且能说会道管事妈妈说道:“我找傅沛。”
“二……二殿下。”管事妈妈先是一愣,后又作揖假装思索道:“二殿下昨日……昨日应该是在绫月那里……”
傅祐听到此话立刻就朝她瞪了过去,谁曾想对方早已料到,已经早早的低下了头。
“阿佐,随我去找上楼。”傅祐撂下冷冷的一句话,便快步向着楼上走去。
阿佐跟在他的身后还不忘回头用手指几下管事妈妈“你啊你……殿下是怎么吩咐你的,你忘了?!”
管事妈妈在他扭头后才敢在半空中挥几下丝帕,对着二人的背影小声嘀咕几句:“那二殿下非要进来……奴家能有什么办法…………”
花楼很大,能把拉客的地方建在街市中心规模还如此庞大,只能说明这管事妈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整栋楼共有三层,一楼有一个超大的圆形舞台,台面上是用红色和杏色绘出的彩图,明艳又不失大气。台子四周从房顶垂下的月影纱细腻坚韧,手感顺滑。
舞女翩翩起舞时,错杂昏暗的烛光又把女子衬得多了几分朦胧感,纤细柔软的腰肢随琴音扭动,如神仙,似皎月,犹梦蝶,让人看着不免心生向往。
花楼的二三层的住户分等级安排房间,绫月身为最高等的琴师,她的房间自然是在花楼的顶层。
进门前,阿佐先是大喊一声:“姑娘,得罪了!”
随后便“砰”的一声,一脚踹开了绫月的房门。
刚进屋,只见一位女子身着白纱外衣盘腿坐在床旁的桌前,桌上放着一张古琴和香炉。
见门被踹开,她并没有面露难色,也没有被惊吓,而是自顾自的拨动琴弦。
她弹奏琴音如身处高山流水之间,一旁香炉飘出的白烟,如山间晨雾般,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和谐。
待傅祐进了房门她才起身行礼“小女子参见殿下。”
他瞥了她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湿帕“你屋内的熏香倒是不冲人,怪不得阿弟常来此处。”
绫月淡笑,低头说道:“殿下若是喜欢,我倒是可以将这香料的配方告知于您……”
还未等她说完,傅祐便有些嫌弃地抬手“不用了。”
察觉到他想进去,绫月很识趣向一旁退让。见她退出一条路,傅祐便大步流星走向那早已拉下床幔的闺床。
待他掀开床幔,里面之人正穿着里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脸颊处有些未退散的红晕,靠近些就有一股浓浓的酒气迎面袭来。
傅祐叹了一口长气,用手贴在他的脸颊处,又向身后的姑娘问道:“谁让你和他饮酒的?”
这突如其来的凉意不免得让傅沛抖了几下,但还不至于让他苏醒。
绫月低头回复道:“回殿下,昨日二殿下匆匆而来,心情似是不佳,便多饮了几杯,这才……”
“几杯?人都醉成这样了!”
“殿下,是我疏忽了。”绫月拱手认错。
傅祐没空搭理她,直接连人带被裹在一起直接抱走。
“殿下,我来吧。”身旁的阿佐伸出两只胳膊迎了上去,却被他推开,怀中抱着的傅沛还毫无知觉的踢了绫月一脚。
等他出门,绫月拍掉了身上的尘土,对着三人道:“恭送殿下。”
傅祐没好气的轻哼一声,抱着弟弟直奔楼外的马车。
见他三人下来又急匆匆地出门,楼内之人便齐刷刷的低头作揖:
“恭送二位殿下。”
傅祐把弟弟的脸用被子捂得很严实,直到上了车,才给他掀开。
车上,傅沛被他撂在一旁,吧唧着嘴睡得正香,路上有些颠簸,傅沛被颠了一下,正好倒在傅祐的肩头。
他身上的酒气太浓,傅祐本想用指尖推开,低头看了一眼酣睡中的弟弟,最终还是心软了。
就这样吧熏就熏吧,醒了怕是要耍酒疯。
一路上傅沛的梦话就没闲过:
“阿月,我送你的……嗝~那把新琴,你……你可喜欢?”
“小雪,你个死猫,你就会窝里斗!”
……
傅祐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自言自语,低声说道:“也不见你送你兄长一张好琴……”
身旁之人像是没听见,又在不停地叨叨“哥,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别……不要我…………好吗?我下次…………下次一定办的更好。”
傅沛看着他答道:“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哥哥最疼沛儿了,不是吗?哥哥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健康,不是不信你。”
傅祐说完,傅沛像是听到了,鼻头抽搐了几下又一阵发红,过了一会儿便没了动静,傅祐用手轻抚着他额间的发丝。
正在他有些被触动时,傅沛突然一低头,毫无征兆地吐了傅祐一身。
吐完他便闭眼抬头轻声说了一句:“呼~可算是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