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三人便匆匆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要不是害怕影响谢堇禾休息,方宥珩昨天晚上就已经想走了。
谢堇禾穿着一身白衣素裙站在一颗枫树下,等着他俩把行李装上马车。
见方宥珩在寻找自己,谢堇禾便大声喊道:“阿珩,我在这里!”
一阵秋风吹过,枫叶被吹的“飒飒”作响,落叶从她的头顶飘落。
阳光打在她乌黑的发丝上,小姑娘圆圆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两眉之间画了燕菱时兴的花钿,唇瓣犹如新春绽开的桃花,脸颊细细的绒毛被照的发白,她一笑,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
方宥珩看的有些入迷,突然听见声后传来的男声。
“堇禾!阿珩!”
至秦从远方骑着马赶来,径直跑到谢堇禾身旁。
“堇禾,你们要回北裕了吗?”
方宥珩内心:还是走的太晚了……
他也走了过去,拿下落在谢堇禾头上的枫叶,放在了她的手里,对着至秦说道:“我们要回去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至秦看着他俩上了马车,手中握着缰绳目送他俩远去。
亮黄色的枫叶从树上落下,他伸手接住,扯了一把缰绳便掉头回去了。
车上谢堇禾用手指捏着枫叶的杆,她举起掌状五裂形的黄叶,刚好遮住了方宥珩的脸。
方宥珩拉开马车窗口的布帘,外面的的太阳光投射进来,谢堇禾放下手中的枫叶。
窗外是金黄一片的枫叶林,再向前走能看到远处巍峨的群山在朝阳的照射下散发着金光。
眼前的方宥珩侧脸看着外面的景色,他的黑眸似一块明镜倒映着飘落的枫叶,阳光打在脸上他嘴角略弯像一捧清泉悄悄的流淌在山水之间。
美,从未有过男子能让她用“美”这个词来形容。他就像画中走出来的神仙,五官虽棱角分明但又不锋利,有时候又觉得有些柔和,谢堇禾不自觉看迷了。
……
北裕宫内。
“公主,今日霄殿下一大早便有事出宫去了,他让我转告您他估计下午就该回来了,让您不必担心他。”
谢希淑才刚刚睡醒,听到宫女的话,就自己坐在屋里啃苹果。
她从屋里走到院子里,又从院子里回到屋里。眼看天空越来越阴沉,天上的云彩慢慢变黑。
“要变天了。”
谢希淑从屋里拿了两把油纸伞,没有让宫女跟着,只身一人朝着宫外的方向走去。
谢希淑披着黑色斗篷快步向前,自己小声默念着:“看来是要下雨,也不知道哥哥带没带伞。”
还没等她走远,身旁葳蕤的树木随风摇曳,轻柔的细雨从头顶落下。她连忙撑开一把伞,雨水顺着伞面逐滴滚动落下,落在脚下的石阶上,声似击玉。
眼看大雨倾盆落下,她不得不先跑进前面的亭中避雨。
她把伞轻轻合上,在亭中整理了打湿的裙摆。
谢希淑看着远方猜测道:“下这么大的雨,哥哥应该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吧。”
亭外地面上的小水洼里早已灌满了水,之后没落下一滴都会向四周溅起水花。
远处跑来一位想到亭中躲雨的男人,他身上的海棠红长袍被雨水浸透后变成了殷红色,纯白色的领口也有些被淋的暗淡无光。
他刚跑进来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谢希淑,而是先打掉了袖口上的雨水,直到自己身上的雨水溅到她的身上,他才注意到有位女子也在,就立马低下头。
“不好意思姑娘,我不是故意把水溅到你身上的。”
“无事。”
他听到女孩慵懒软糯的声音才慢慢抬起头,直到看见谢希淑脸庞的那一刻直接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谢希淑一双桃花眼大而修长,眼神像湖水一样有着很自然的波动,叫人心荡意牵。
她见对方不说话,便开口问道:“你在哪个宫里当差?竟跑来此处。”
男人回过神答道:“我……我要去找北裕的皇帝……”
“你要去青岩殿?怪不得我没见过你。”
“姑……姑娘,请问你是?”
“我?你是什么人敢来问我的名讳。”谢希淑有些傲慢的看着他。
男人觉得自己有些冒犯对方,便想转身出去。却被谢希淑叫住,她把另一把伞递了过去。
“拿着吧,这雨一时半会估计是停不了。”
男人接过伞,连忙道谢后就离开了。
雨势渐小,谢希淑才慢慢走出了凉亭,她走到宫门口却迟迟没见到谢霄的马车进来,于是就折回自己宫中。
谢希淑有些丧气的踢着几块院中的小石子,对着身边的宫女说道:“又没见到哥哥,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宫女突然想到“公主!说不定皇上知道霄殿下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