鹫岄殿的大门被侍卫缓缓推开。
三皇子头戴黑金色束髻冠,身型十分修长,身穿一件耀黑色长袍,领口和腰带以及下摆都用了少量的金丝线绣了腾云祥纹,腰间挂着一块被红线扯着的方形白玉,同色系的长裤扎在棉靴之中,外披墨黑色毛领大氅,宽大松软的毛领围在颈部,把他的脸显得更加娇小精致。
他身旁的侍卫慢慢合上了沾满飘雪的油纸伞。
在踏进殿内的第一步时,背后突然狂风大作,身后的发丝被吹落到肩前,顷刻之间雪势变大吹进殿内靠门处,他抬手轻轻扫落毛领上飞雪径,直走向前方。
众大臣起身行礼并齐声说道:“参见三皇子。”
他走到前方向高位上的人抬手行礼:“儿臣参见父皇,刚才路上耽搁了,这才晚了些时辰。”
“无妨,臻儿你自小体弱多病更是怕冷,这次能来就已经很好了,坐过去吧。”
三皇子随后又向坐在对面的两位哥哥行了礼,然后才轻咳几声慢慢坐下。
傅祐突然起身慢慢抬高上声音道:“父皇,儿臣在燕菱征战时,曾听说那里许多人对医术颇有研究,三弟常年久卧病榻,您刚才问我想要什么赏赐,不知我可否为三弟在燕菱讨一处府邸供他治病?”
高位上的人正襟危坐,静静地听完傅祐的话,思索了一阵回答道:“好,既然你如此为兄弟着想,那便在燕菱挑一块好地建座府邸为臻儿调养身体所用。”
三皇子摸着杯子轻轻一笑,站起身答道:“儿臣谢过父皇恩赐,也谢长兄为我着想。”
傅祐与自己三弟的眼神刚好对上,两人四目相对,傅沛在旁边看的是一头雾水。
“父……父皇,你怎么不赐我一坐府邸?”
国主见自己的二儿子有些醉意上头一副不成正行的样子,不免的有些嫌弃,内心早就烦闷了一百零八遍: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儿子!
见自己父亲没有回答,傅沛知道自己又多了嘴,立刻把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一声不吭默默嚼着嘴中的东西。
殿内的所有人又开始喝酒吃菜,观赏着中间翩翩起舞的美人。
三皇子有些不适,桌上的菜没动几口,温水倒是喝了好几杯,远处的大哥看着他病怏怏的样子勾起嘴角一笑,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大哥怎么不给我要一处府邸?怎么只给了三弟?”傅沛手握酒杯,一手撑着下颚看着旁边的兄长问道。
“你啊,就好好在宫里呆着吧,我若是为你要一处府邸,谁知你要闯出什么大祸。我为三弟在燕菱某一处住处,是为了给他治病,又不是供他玩乐。”
傅祐看着眼前红着脸对自己傻笑的弟弟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长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个傻子。
宴席散后,三皇子走在前面。
“三弟!”
傅祐大声叫住了他,大步走到他的身后,为他整理毛领。
“参见大皇子。”身旁的贴身侍卫见他前来变立刻行礼。
傅祐:“这后面的领子都折进去了,梓鹰你怎么搞的,怎么不帮着自己的主子看着点!”
还没等梓鹰认错,三皇子就开口道:“是我自己披上的,怪不得他,谢谢皇兄了。”
傅沛见两人相谈甚欢就插了一句:“樊臻啊,你看大哥对你多好,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赶紧好起来……”
傅沛说着话还不忘狠拍几下傅樊臻的肩膀,他瘦弱的身子骨也经不起对方这样拍打,对方嘴里浓厚的酒气熏的他咳嗽个不停。
傅祐见状赶紧拉开傅沛的胳膊“他喝多了,三弟,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傅樊臻和两人告了别,就同梓鹰一起朝苒宫的方向走去。
路上两人小声的聊天。
梓鹰:“这大皇子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殿下您了,以前也没见他如此殷勤。”
傅樊臻轻哼一声:“怕是此次长兄对我上了心,慎重行事吧。”
“殿下真要在燕菱养伤?”
“咳……既然是兄长的一片好意,那我这做弟弟的怎么能辜负他的真心呢,咳咳……”
“殿下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这外面实在是太冷,您还染着风寒。”
“无妨。”
傅樊臻二人在雪中漫步,他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空中飘落的雪花。
……
相比湳苓,北裕内的气氛略显的有些低气压。
如今燕菱落入湳苓之手,要想与之匹敌势必要北上拉拢临川,可临川远在最北边自古以来就不愿掺合战争。
青岩殿内的帝王焦灼不安的情绪挂在脸上。
“既然方将军他已战死,皇兄可否给我一次机会?”
谢玄琛仔细端详了眼前站着的琏松。
“如今局势稳定,短时间内不会再起争斗,你与方家那位幼子一起掌管方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