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但再次吃糖时总觉得有一些苦味。”
“那你……现在呢?”
“四年前,我在一个人的生辰宴上自己偷偷跑到墙边,被误以为是混进来的奸细,他们本想把我抓走,但是有人出面救了我,那人走时塞在我手心里小小的一颗糖。当我把糖放进口中的那一刻,甜味迅速充斥整个口腔,我时隔多年终于再次尝到了以前的味道。”
“那你以后可要好好感谢那个人。”
“嗯,从那时我便暗自发誓,等我找到她,我一定一定要永远保护她。”
“那你……如今找到那人了吗?”
“找到了。”
方宥珩转头看向谢堇禾,可惜对方此刻看着的是眼前已经接近天边的紫荆树。
紫荆树生的那样高,它的树干弯曲又纤长,如一把锋利的长剑,好像下一刻就要把天空划出一个大窟窿。
谢堇禾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阿珩,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一些关于我的事。”
“我知道。”
“你为何也从未对我说过?”
“因为无论如何,你都只是谢堇禾,和旁人无关。”
“我还以为你要说,无论如何我都是北裕的长公主。”
“不,你只是谢堇禾,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压在你身上的头衔。”
“我……只是谢堇禾……”
她看向少年的脸庞。
话音刚落,一时间狂风呼啸而过,房顶上的瓦片被落下的雨滴砸到发出清脆的响声,院子里的紫荆花被雨水打掉了一地的花瓣,雨越下越大渐渐盖住了院中的香味。
谢堇禾愣了一下,吹进走廊的风里夹带着雨水甩到谢堇禾的脖颈,雨水顺着脖颈的线条滑进她的中衣里,被衣服捂的发热的肌肤瞬间被冰凉的雨水划过,使她忽然清醒浑身不自觉的哆嗦一下。
谢堇禾:“听母妃说,我出生时就下了场大雨。”
方宥珩:“嗯,谢谢你。”
谢堇禾有些质疑的从鼻子哼出了声音“嗯?”
方宥珩向前走了几步,用手接住房檐上淅淅沥沥滴落的水珠,雨滴落在他的手心溅起了水花。
“谢谢你的出生,如果不是那场雨,我怕是还没碰见义父就已经渴死在逃亡路上了。”
男孩说话的语气很轻,轻到以前的痛苦仿佛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般,轻到谢堇禾一时不知自己究竟应该心疼自己还是心疼眼前早已千疮百孔的男孩。
“你应该感谢自己,感谢自己坚强的意志让自己撑到大雨的来临……”
雨势越下越大,随着一声巨响,天空好像撕开了一道口子,天空顿时变得煞白……
“轰隆隆……”雷声突然变大,谢堇禾还没被吓出声,方宥珩便快步跑到她的身前用手捂住她的耳朵。
“别怕,我在。”
当他靠近时,嘴里的热气不断吐在谢堇禾的额头,他也感受到她的呼吸在脖颈环绕,两人四目相对,眼神就像两把火炬在黑夜中跳动。
四周充斥着潮湿泥土的香气,直到最后一次闪电从天际划开照亮眼前的一切,雷声才消失,只留下滴滴答答的雨声。
“我……”
谢堇禾的面颊连上耳朵都有些微微发烫。
方宥珩见状不舍的放下双手“长公主,快去休息吧。”
谢堇禾有些木衲的开口道:“嗯……好……”
转身就溜进了自己的房间,进去关门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犹豫。
……
方府内。
方夫人展开了丈夫快马加鞭送到家中的书信,上面就只写了寥寥几句:一切安好,夫人莫念,等我回家。
另一封直接送到了青岩殿。
谢玄琛半披着外衣半倚在位子上,仔细的看着信上的内容:
皇上,自臣到燕菱以来,发现燕菱王虽荒淫无度,但其手下有几支强健的军队。
我军本想速战速决,不曾想对方利用地理位置多次闪躲,如今湳菱也派了多数人马,企图与我北裕相争。
这次三国共争一地,不知何时能够回国,此战臣定当竭尽全力,还望皇上您能照顾好我的妻儿。
谢玄琛看完就领起信纸放在手旁的蜡烛上空,任由白纸被火焰吞噬,只留下桌面一片灰烬,他揉了揉眼睛,长叹一口气。
庆玉上前把桌上的灰烬处理干净“皇上不用担忧,这方将军身经百战,定能化险为夷。”
“明日,传旨到公主府,就说让她一切照常。”
“那……皇上,宫中已经流出了长公主非皇后所生的消息了……”
“朕是天子,他是我的女儿就够了!至于她的母亲是箐延又怎样,照样不能影响她是北裕堂堂正正的长公主,照样不能影响她的地位!其他的,若堇禾有意想告诉别人亲生母亲是箐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