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小,东寺地段格外好,冬暖夏凉,因此这里才建了冰窖,西寺原就是后建的,自然也比不了这里,冰在那里放不了啊。”这个东宫的宫人说着,还忍不住代太子殿下炫耀了一番,“别看公主得陛下疼爱,但东宫就是东宫,咱住的这地儿哪里是旁人比的了的?”
傅其豫扫了眼同在这个偏院里的一排低矮又潮湿的房舍,那便是这些在厨房里服侍的宫人们的住处,心里叹息了句,“难怪听说公主府与东宫的宫人间争斗不少,看来倒是真的,何必呢,公主与太子无论如何都是一家人,宫人们何必呢......”
“哎呦,多亏你们提醒,我饿昏了头了,差点忘了,还得去太子殿下那里回话儿。”傅其豫没有接他们的话,似在自言自语。
“怎么?傅公子还不知道,殿下一早出去,快到午膳时,殿下身边的郭内侍回来了一下,带了院中的宫人们便走了,肉和菜我们都备好了,愣是没用上。”一个正在收拾锅盏的宫人回道。
“竟有这事?还是你们知道,我一回来就光顾着填饱肚子了,多谢各位了,那我先去寻寻殿下。”傅其豫说着就出了后院,他知道这些仆役们最爱四处窥视传话,如今在寺庙,太子不在时,他们的差事更少,必然会盯着自己。
傅其豫料的没错,有个厨娘便在他身后跟了出来,他只当不知道,径直出了山门,解了马便朝官道方向跑去,厨娘见状便也进去了。
三
谁想,刚走上官道,便迎面看到父亲傅叔平带着成大与小杰正朝玉觉寺的方向而来。
“父亲,你们为何在这里?您不是今日要启程回煌州吗?”傅其豫下马后,傅叔平示意成大和小杰引马车走远些等。
“秦刺史今日在长亭送别,他说你与王长史去查案了,我总觉得不放心你,便折返回来,想在寺内等你。”傅叔平说着,自嘲道,“许是年纪大了,总是不放心你兄弟俩。”
傅其豫总觉得父亲这几日有些怪怪的,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他平日里也是疼自己的,却也不像如今这般放不下心。
“秦刺史说了什么吗?让父亲如此忧心。”
傅叔平摇摇头,“他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听说太子先行离开府衙了,你与王长史可有什么发现?”
傅其豫便向父亲叙述了在殽城狱冰室和驿馆现场的情况。
“这么说,你怀疑驿卒被杀与殽城府衙的人有关?”
“是啊,唐易有些嫌疑,那个秦刺史也很是奇怪。”说着,傅其豫将秦彬早上突然在太子面前提及傅家皇族遗后的事情向傅叔平详细讲述了一番。
“你可知道,秦彬的来历么?”傅叔平听完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向傅其豫讲述了秦家的发迹史。秦家原本并非望族,太祖当年攻入殽城之时,仅是一名小小狱卒的秦彬太祖父趁乱绑了当时的殽城刺史。这位刺史率殽城百姓抗太祖军队甚勇,殽城久攻不下,后来刺史受伤,部下就近将他背到殽城狱疗伤,没想到秦彬太祖父动了心思,鼓动殽城狱几个留守狱卒,挟持了刺史和部下,待太祖入城,他将刺史一家献上。太祖虽高兴,但对秦姓狱卒这种行为也颇为不齿,又怕凉了归顺者的心,随口就许了个归县县男。
这秦彬本就是庸才,只是蒙家族荫庇,才走上仕途,后来贿赂前任殽城刺史,得了推荐,才又回到了祖辈发迹的地方殽城。
“秦彬就是个草包,懦弱无能,即便不顾忌我傅家,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太子面前犯这样的忌讳,他今日这番行为怕是背后有人指使,针对我傅家。”傅叔平说着,切切地叮嘱傅其豫,“你现在对唐易的怀疑还毫无证据吧,切不可打草惊蛇啊,秦彬也好唐易也好,都没胆子在天子眼前杀人,你自己要切切小心。”
“父亲,你和哥哥一向谨慎小心,又处处与人交好,为何会有人要指使秦彬做这样的事情来针对我们呢?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其实自父兄坚持让自己去参加挽郎选试的时候开始,傅其豫就总觉得家里是有事发生了,只是他们不告诉自己。
“在朝为官,哪有谁都不得罪的呢?即便是你再百般小心,也架不住别人想害你。”傅叔平说着,笑了笑,“你就没事瞒着我们吗?淑显皇后的棺木帷帐上如何就突然开始滴血了呢?你要不要与为父说说?”
“父亲应该也猜的七七八八了,我那点小伎俩,如何瞒得过父亲。当时听到棺木内的响声,陛下又下令继续前行,我是真的好奇,又怕里面万一有个什么......”傅其豫讪笑了一下,他知道父亲不会责罚于他,“索性一路上都是牛马的粪水,倒也不难弄,走到后面大家都疲乏不堪,也无人在意我,那颜料北林,我一直带在身上的,不曾想真有用到的时候......”
“依为父看,卓儿这个事儿恐怕要比驿卒被害案更复杂一些,今天太子留你查驿卒一案,先行离去,怕是就与卓儿一事有关,毕竟是直接牵涉到太子与敦王之争——对了,你确定那日无人注意到你的伎俩吗?”傅叔平看着傅其豫的时候,脸上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