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就、就算这样,也不能……”
凝固的热浪里起了一丝波纹,洛可可突然说不下去了。她感到一股和现实温度相反的寒气从骨子里透出——那是来自恐惧的寒气。
正有人从楼上朝这里过来。
“试一下吧。猎人小姐。”警察敲了敲她的肩膀,那个节奏就像心跳一样平静有力。
“我的名字叫做……洛可可。”洛可可没有回头却握住了肩头那只干瘪枯萎的手,“接下来……我会试着取回一点力量。你要是坚持不住了,一定要告诉我!万一、万一……我是说万一……记住我的名字,是我杀了你。”
“嗯,洛可可小姐。我记住了。”警察也回握住了洛可可的手,“是你救了我。”
“不……”
“是你把我从箱子里带了出来,是你让我像个人一样回忆起过去,也是你一直没有放弃我……甚至给了我将来的希望。就是你救了我,请不要怀疑这一点。”
“可我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好……我不是特意为了救你才来的……”
“但结果,你还是帮到我了。这就够了。”警察的手指和洛可可的手指一起微微地颤抖,“我准备好了。你呢?”
洛可可抿了抿嘴,尝到一丝苦涩的血腥味,“……那我开始了。”
“好。”
两个人同时沉默下来,面对烈火静默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库洛洛站在黑烟与白雾袅绕的入口处。
自动灭火装置已经熄灭,大火的正慢慢吞噬着整栋建筑。当最后一点水珠也从眼底蒸发殆尽后,黑发青年漠然地盯住了火焰窜起时最明亮的部分,“玛琪,不再进去里面一点吗?”
“里面着火了。”玛琪拨了拨发梢,蓬松的马尾在热风中干燥得像团稻草。
“可留在这里……”库洛洛伸出手,几滴飘进来的雨花落到了他的指尖上,“还是会淋到雨呢。”
“团长,你想去做什么?”
“也没什么。”
如此随便的回答连敷衍都算不上。玛琪望着他的侧面,发现和过去的无数次一样,自己始终无法从这张脸上读出任何东西。但直觉—那种用偶然来解释未免太过巧合的感觉—告诉她,库洛洛想要确认的假设还有第三个项目……
被玛琪用’你撒谎’的目光无声地揭穿后,库洛洛并无歉意的收回了手,“侠客、飞坦、芬克斯、信长、窝金,还有西索……旅团里最强的六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我们永远不知道成功和失败,哪一个会先降临到蜘蛛的头上。”
“团长觉得他们出事了?”
“能一下子干掉他们六个,还不被察觉……”库洛洛摇了摇头,“你认为会有这样的人吗?”
“……至少这里面应该没有。”
玛琪显得很谨慎,库洛洛却立刻微笑起来,“是,你说的没错。”
“团长……你是在耍我吗?”
“并不是。玛琪,既然没有这样的人,那他们的麻烦就是出在了洛可可身上。”
“这我当然知道。”玛琪的眼角抽动了两下,“团长,你也要进去抓她?”
“别说得那么暴力。我只是想再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她。”
“说服她告诉我们未来的事吗?她不会说的。”
“这么肯定?”
“……团长,你不了解女人。”
库洛洛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玛琪,她不是团员,用不着有任何顾忌。”
“所以就利用飞坦去……?”
“我最开始也没料到。这确实超出了我的预计。”库洛洛一手抱胸,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不过——玛琪,你在介意什么?飞坦自己也了解,并且谅解这一切呢。”
“她的蜘蛛刺青是我纹上去的。”
乍一听玛琪提起的似乎是件毫不相干的事,不过库洛洛不仅没有打断她,还转过身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个时候,她浑身上下都是被飞坦弄出来的伤。可即使这样,我也没找到任何阴暗的、对蜘蛛仇恨的情绪。”
“觉得很奇怪?”
“不奇怪吗?正常人……一个普通的正常人在有过那种经历后,哪怕出于自我保护机制而对施暴者产生依赖甚至好感,也不可能完全抹去所有的负面情绪。她没办法掩饰到这个地步。”
“或许在她身上,好感度远远超过了伤害造成的恶意?”
“深厚到足以超越全部那些?”玛琪的影子随着火光分出枝桠,不停地摇曳晃动,“团长,她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熟悉我们每个人的情报,但对我们的好感又是因为什么呢,那些情报吗?就连雏鸟对亲鸟的眷慕也需要一个长期的积累才会形成。知道我们并不等于会抱有好感吧。”
玛琪的话像是带给了库洛洛启发,他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反刍,“长期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