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要的重复了一遍,库洛洛刚刚提出来的方案。
“所以,是要把她当作万能药拿去交换宝石?”
“嗯。一开始的打算只是准备告诉对方,拥有治愈能力的洛可可就是万能药。等借她的能力得到参加大会的机会后,再当场把全部东西都抢走就好。”
库洛洛耐心地解释,如果不是内容过于残酷,听上去就好像在讨论晚饭的菜单一样。
“但现在悬赏大会被取消,就不得不和对方私下单独接触了。而且情况又发生了一点变化,如果派克不能及时赶到……就必须暂时先将人交给对方。”
“暂时?”飞坦也扯动了下嘴角,但比起库洛洛的不动声色,却多了层嗜血的狰狞,“我可以一起去,叫他们全吐出来。”
“飞坦,这可行不通。”库洛洛冷静……或者说冷酷地推翻了他的提案,“来进行交易前,他们肯定也会考虑到这点,除了派克以外,由别人去做都会打草惊蛇。我们需要一点时间。”
“如果我不同意呢?”
空气中的压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飞坦的气陡然变冷,和库洛洛盯着彼此,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交锋。
“飞!”芬克斯绷着脸低吼了一声,“你脑子没坏吧?想清楚再回答!”
“啊啊。”飞坦没有理睬芬克斯,仍旧直视着库洛洛,“好好想一想,真的是只有这一个办法吗……团长?”
许多错综复杂的感情交织在飞坦的语尾中,一时间让全部的人都陷入沉默,也把更多的视线集中到了库洛洛身上。
旁观者中,第一个受不了这种无声压抑气氛的是窝金。他的额头上爆起青筋,不耐烦地嚷了起来。
“那就直接动手好了!杀光他们总能找到东西!对吧,团长!!”
就站在旁边的信长也跟着沉下了脸,“团长,窝金说的没错。什么交换不交换的,太麻烦了!干嘛不全杀掉?”
“嗯。这也是个办法。”库洛洛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介意被人接二连三的打断,“不过,对方现在就像是躲在洞里的蛇,不能引出来的话,再怎么砸土地表面都只会扬起无用的灰尘而已。”
“啧!所以,想让他们露出破绽就只能选择交换?”信长顿了一下,最后用种提到什么脏东西似的厌恶语气问道,“要是交给他们的话……那帮家伙会对臭丫头做什么?”
“先鉴定真伪,然后——确定是真的话,就会另有用处吧。”
“怎么用?把她当万能药吃掉吗?!”
“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侠客接着脱口而出,“……团长手里还有洛洛的能力,在那之前我们就能拿到宝石,再带她回来。”
侠客是对着飞坦说的,可却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反应。飞坦只是闭了下眼睛,很快就再度睁开,在他面前的库洛洛正摊开手臂,就仿佛是托着两个非常公平的选项。
“那么——飞坦,你要反对我的提议吗?”
可从头到尾库洛洛根本就没有提,倘若飞坦真的反对,要怎么办。
“是团长命令吗?”
库洛洛没有直接回答,但他自然又放松的姿势,还有嘴角加深的笑都传达出了来自团长的意志。
事实上,有关旅团接下来行动的钥匙,飞坦并没有像芬克斯以为的那样冲动,甚至还清醒得有点异常。他刚才只是回答了库洛洛’如果’而已,不存在这两个字以上更多的其他深意。
至于库洛洛的问题……是要他比较蜘蛛和洛可可的价值吗?
真是可笑!
飞坦的眼神仿佛是用寒冰锻造出的利剑,刺向的目标却不是库洛洛,而是内心深处真实的自我。
旅团中,个性强烈的成员之间并非全无矛盾,团长也不是绝对至高的存在。
失去一小部分——哪怕是现在的脑袋,只需替换下坏掉的零件,蜘蛛仍会继续存在。
但头脑和十二支脚组成了名为蜘蛛的共同体,他们既各自独立又紧密不可分离。即使私情或私怨与旅团前进的方向产生分歧,也必定遵守铁之约束,凡事以旅团全体的利益为最优先。而符合旅团利益的是什么,库洛洛每一个决定背后都有足够充分的理由。
在某种意义上,毋庸置疑他看得最透,也最忠于旅团的初衷。所以,从成立当初起就是公选出来的蜘蛛头,库洛洛的命令才是最公平、最合理的’团长命令’。
飞坦太清楚这点了,因为他也是捕食者中的一员。
他的血和库洛洛一样,是冷透的,更淤着毒,带着阴鸷,向往危险。
太阳终于照进了这间破旧的房子,无数细小的灰尘漂浮在光线里,向上挣扎或者向下坠落。让飞坦觉得恍若回到了尤比安之星上,洛可可被他压在身体下的时候……
她从来没有拒绝过自己。
以后也不会、不可能、不被允许,违悖自己替她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
如果他是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