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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一只鱼(2 / 3)

一只手握不住,不得不拿出另一只本不打算弄脏的手,一上一下掐着肥大的身体,就把它抓了出来,轻而缓慢地放在了案板上。

她回忆着动作,一手压制鱼,一手拿起刀,就要依葫芦画瓢地模仿郑倾的模样刮鱼鳞,然而那手并非能够大到钳制鱼身,一用力,只是刚准备下刀,鱼就扑腾着直接从掌心下滑出去了,“啪嗒”一响应声落地,开始在地上跳舞,连跳几步,就要跳到门口,阮沨泞哪里能让它再跑,抄起菜刀就追了上去。

一阵劲风被带起,卷起淡蓝色的衣襟飘摇,持刀的姑娘生生在门前刹住脚,鱼腥气味还是迎面而去,糊了来人一脸。

江瞩珩站在后厨门前,面对眼前类似于草寇下山的画面深感困惑。

“阿泞,你这是······”问询的话音未落,大肥鱼“扑通”一声,蹦跶到了他的脚上,找到新家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安详。

江瞩珩:“······”

确认那东西跑不掉了,阮沨泞拿着菜刀就比划起来:“江哥哥!”

这样的装扮,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和认大哥的山贼没什么两样。

江瞩珩掩面缓了缓,肩膀颤抖起来,安静一刹,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笑着笑着,手也不遮盖了,露出笑意盎然的面容,在身后的皑皑白雪的背景里脱俗出尘。

他自诩不是一个笑点低的人,却屡屡被面前人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逗乐,也不知道这小孩是不是长在他的笑点上了。

江瞩珩收敛起表情,弯腰把脚上半死不活的鱼的尾巴拿起来,提着走进门放到了醒目的案板上,阮沨泞跟在后头屁颠屁颠走进来,还不忘问:“你这一趟有没有哪里不适?要不要再去躺一躺?”

江瞩珩实在看不下去她持利器打手势的样子了,伸手把她的刀拿过来,无奈道:“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去躺着?再晚点来看鱼都要游到雪里面去了。”

阮沨泞动了动空空如也的手,不好意思地问:“江哥哥也会杀鱼吗?”

“我确是不会。”江瞩珩也不掩饰,意味深长看着她道,“但我更不敢让你接着来。”

这句话可不要太小瞧人了!

不服气的阮沨泞马上抗议:“我真的可以的!阿倾姐姐刚刚亲手给我演示过,我已经学会了!”

“学会了?”他挑起好看的眉,揶揄道,“那你方才是在做什么,是活动自己的筋骨?还是活动鱼的筋骨?”

阮沨泞垂眸,红着脸打手势越来越小幅度:“那是个意外!一不小心手滑罢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这只鱼杀得干干净净。”

“好啊。”

清透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江瞩珩识相地松开手,那鱼被压制太久也没力气耍了,安分地待在案板上一动不动。

他略一点头,眉目含笑地看着她说道:“那我就在旁边好好观赏观赏,我们阿泞的杀鱼绝活儿了。”

话罢骨感分明的五指并拢并拢,掌心朝上拖着利刃,示意她接过。

这个动作普普通通,由他做出来却显得风度翩翩,好像手上的不是菜刀,而是一柄镶金的、作为礼物赠予他人的小巧匕首。

他身上似乎就是有这般魔力,能够将一切平常的东西变得脱俗几分,若是粗布麻衣,便能将它穿出几分华美,若是提笔写字,便能从中看出几分肆意,笑时潇洒,静时如画,那般与生俱来的气质,走到哪里都是不容忽视的,若不是日日窝在房里头鲜少出门,好不容易出去一次还赶上傍晚人最少的时候,估约整个鸣樟村的大妈都能风雨无阻地冲上门来,叫他分出百来个身体带回家。

阮沨泞莫名有些心虚,明明是早就准备好的事情,却因要被他看着而不由自主吸了吸鼻子,缓缓抬手接过了。

江瞩珩洗干净了双手上的污泥,放在口唇旁嗅了嗅,几不可察地一皱眉,隐没表情后退居一旁,抱臂瞧着她调整好状态,再度整装上阵。

她立于案板的旁边,认真地盯着面前的鱼,像要把它盯出一个大窟窿来。

眨眼间,阮沨泞手起鳞落,缓慢平稳地准备把鳞片去除了,由于是第一次干,她还是不太熟练,动作有些磕磕绊绊,抄着利刃又细致地轻刮一回,才算弄干净了,手正好因拿刀太久还需要保持力道而有些发酸,她轻轻放下刀,捧着鱼去水槽旁边把外表清洗透彻,然后移回原位,上手取鳃,剖腹,剜内脏。

一套动作虽然做得不快,好半晌才费劲完成了郑倾游刃有余搞定的大工程,但的的确确把该有的工序一道不遗漏地完成了。

这条鱼片步前辈的后尘顺理成章躺在了盆里头时,江瞩珩笑吟吟地鼓掌,真诚地开口道:“鱼清理得确实不错,看来方才当真是个意外。”

“我就说吧!”阮沨泞总算得以长长呼出一口气,乐呵呵地把手上的污秽去除,满意地打量起自己的成果。

“哦对,还不能忘了去腥味儿”她一拍脑袋,就去把橱柜里放着的蒜和生姜拿来,按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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