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看的皮肉全部吃干净,并且分泌出帮助皮肤正常愈合的胶质液体,反反复复,一次一次不厌其烦,直到最后恢复如初。
乔夫人是蛊术高手,她估计再有一个月,周濛身上的疤就能全部消除,和以前没有区别。
只有一处例外,就是周濛腹部靠近侧腰的地方,那个被司马氏捅了一剑的疤,因为伤口太深,万幸没有伤到脏腑,里里外外修复了半年,还是有一个铜板大小的红色疤痕,十分明显。
周濛摸了摸腰上的疤,触上去还有些微微的疼,“穿着衣服就看不到了,就留着吧,我觉得挺好的。”
乔夫人却说,“好什么好呀,女孩子身上一道疤痕都不要留,将来你嫁人了就知道了,回去我再想想办法。”
周濛还想说不用,周劭一个眼神把她的话瞪了回去,“麻烦乔姨了。”
乔夫人是个精益求精的人,又给周濛全身的疤都用蛊虫补了一遍,原本就已经恢复如初了,补过后肤质更添细嫩光滑。
下午,小庆陪周濛说话解闷儿,天黑前就回药铺去了,药铺是寨子开的,就在城中,小庆出寨子一趟不容易,出来了当然想在城里多玩几天,所以在那里有专门给她落脚的地方。
入夜,吃过晚饭,周劭心事重重地收拾碗筷,又给她煎了药,动作十分熟练。
休养的这半年,周劭半步都没再离家,活脱脱二十四孝好兄长。
“最近还做梦吗?”
入秋了,周劭一边给妹妹换上厚一点的被褥一边问道。
周濛伤好以后,把在襄阳做怪梦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原本她以为是体内蛊虫的原因。
司马夫人和娟娘为了慢慢将她折磨致死,给她下了两剂梦魂蛊,乔夫人几次尝试取蛊都没有成功,只能退而求其次,暂且把蛊留在体内,用药物控制让它不再发作。
可是乔夫人告诉她,梦魂蛊只会让人多梦,通过扰乱睡眠让人虚弱无力,不会使人一直做同一个梦,更不会让她产生被恶灵夺舍的幻觉,至于被/操控意识,那更是天方夜谭,毕竟蛊术的本质不过就是操纵蛊虫,若是蛊虫能够操纵意识,那不是蛊术,那得是仙术。
以乔夫人对蛊术的认知,她说的话,周濛完全信服。
可是在她身上发生的这些奇诡怪事也不是假的,还有赵丰弑母时的不正常,当时问到这里,乔夫人沉默良久,才说道,“可能是你惊怒交加,出现了一些幻觉,至于你感觉身体被什么东西控制了……唔,”她沉吟道,“也许可以用夜游症解释。”
她温柔地摸了摸周濛的头发,“你那个时候受了太多刺激,梦魂蛊是很霸道的蛊虫,让人产生异常也是有可能的,至于赵丰,”她眼中露出一丝厌恶,“他体内沾了你的血,蛊虫也影响了他,身体不适进而致幻发狂,但是前提也是因为他本身就有杀人的念头,怎么算都不是你的错。”
周濛觉得这种解释还是有些牵强,但是还能是什么呢,总不能说这世上真有鬼神之术吧。
她收回思绪,在一边给哥哥搭把手,答道,“偶尔做做。”
“正常的那种,还是以前那种?”
“都有吧。”
“还有?”
周劭沉了脸,把周濛的手拉了过来,找来一根银针,扎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来。
指尖上很快凝出一个黑色的血珠,没有金色的光点,周劭才相信梦魂蛊并没有发作。
他总结经验后发现,每次周濛做了奇怪的梦,血中也会开始闪现金色的光点,但乔夫人说,这光点和梦魂蛊无关,也无法解释是哪里来的。
可这不妨碍周劭喜欢用验血来检查周濛的状况。
“都说了很少做那种梦了,还不信,”周濛吮了吮指间,白他一眼。
她觉得周劭现在有点矫枉过正。以前他就是个甩手掌柜,自己经常出远门一走就是半年,除了零花钱管够,别的一概不管,可是现在,他不仅对她寸步不离,还特别多事,事无巨细,婆婆妈妈。
最近半个月,他的这种毛病简直登峰造极,周濛合理地进行猜测,他可能遇到事了,又需要出远门,因为以前也是这样,只有在他临出门前,才会对她格外关照。
“今天小六来找你了?”她问道。
小六是周劭的随从,是阿娘捡来的孤儿,从小跟着他,说好听点叫左膀右臂,难听点叫鹰犬爪牙,周濛觉得还是叫鹰犬合适些,谁让小六总不做正经事,最擅长追踪、刺探消息,除了杀人越货,周劭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你看到了他?”周劭瞥她。
“他进来讨水喝。”
周劭立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周濛摆手撇清关系,“我什么都没干,你也看到了,他走的时候非常平静。”
今天小六的确不像是被欺负过,不过这话听起来不怎么对味,周劭拍她后脑勺,“会不会说话。”
小六有些怕周濛,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