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笑:“好,那我和老爷夫人说一声,明儿咱们出门看花灯去。明天晚上,京城可热闹了。”
画屏特意加重了热闹两个字,不过谢献音并没有听清楚。
*
翌日傍晚,飘了一天的雪终于停了。出门前,谢献音习惯性的叫画屏带上厚厚的斗篷。
画屏奇怪地问:“为什么?”
谢献音理所当然:“因为会冷啊。”
画屏更奇怪了:“可是姑娘最不怕冷了啊,冬天府里穿得最轻薄的就是姑娘您,您还说过,动起来就不冷了,还对身体好。”
谢献音一愣。
是吗……
太久了。
她几乎都忘了。
她还是小姑娘时,爱美,冬日不愿意穿厚重的衣裳,总是拣漂亮轻薄的穿,每每被冻得打摆子,还要嘴硬说动起来就不冷了。
她二十几岁,还待在成弗的乾清宫的时候,身体已经差了,每逢冬天特别怕冷,一直穿得很厚,而且不爱动,窝在暖炉边一坐就是大半日,成弗打趣她,说她像只笨重的兔子,不伺候别人,反倒要别人去伺候她。
她气恼得去扯他的脸,却被他压在榻上胡来,他滚烫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低声说,不管是怎样笨重的兔子,他都喜欢。
后来到了冷宫,太监刁难,故意不给炭火,她只能用枯枝生火取暖,真不知道那几年冬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谢献音自嘲地笑了笑。
画屏试探地说:“那……带上斗篷?”
“不带了。”
她说:“我不要做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