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男人的嗓门又大又粗,愤怒的叫吼声中多了一抹恨意,比女人的崩溃哭喊更具杀气。
温时朵骇得脚下一退,看着男人的目光又惊又惑。
栗知已经从二妮的惊叫声中缓过神来,在男人充满杀气的怒吼声中,她面色瞬冷,脚下一个闪动,立刻冲到温时朵的面前,双手虚握成拳护在胸前,眸光犀利冷锐的盯着面前愤怒的男人,摆出战斗姿势的同时,厉声喝道:“不过是一串果子,赔你们就是,在这哭爹喊娘的给谁看,是想讹人吗!”
男人本就在气头上,听到栗知的话,更是怒火中烧。他大叫了一声,飞快地走到墙角,一把抓起立在墙角的锄头,黑黄粗壮的手臂上血管暴起,是男人无法抑制的雷霆之怒。
不远处的栗知也察觉到男人散发出的强烈戾气,她伸出右手,将温时朵完全的护在身后,身体微微弓起,护在胸前的双拳用力一握,目光冰冷地看着那背对着她们站着的男人,同时低声冲温时朵嘱咐:“你躲着点,一旦发现不对劲,直接跑,别管我。”
温时朵哪肯答应,即便栗知再如何强调自己能打,她也不可能把栗知丢在这里,一个人面对眼前那处于盛怒的魁梧男人。
她一言不发,目光在院内扫了一眼,最后落在那棵草莓树上。
周围一片死寂,连那在前一刻还在哭嚎的二妮也不由噤声,目光炯炯地望着男人。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拿着锄头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他满脸怒容,表情可怖,裂眦嚼齿地瞪着栗知怪叫了一声。
“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男人发出愤怒的嘶吼,高举着锄头,直直地冲向栗知。
所有人都被男人的模样吓到,没人敢出面阻拦,胆小的直接闭上双眼,不敢看接下来将发生的惨事。
但……想象中的女人惨叫没有响起,却听到“咚”地一声,只见那杀气腾腾的男人连人带锄头的被栗知一脚踢出十米远,重重地撞上身后的墙壁,跌落在地上时,锄头也往他的怀里一落,沉甸甸的重击,令男人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栗知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缓缓收回踢在半空的腿,右手一抹鼻子,朝男人讥笑一声:“就你这样的,我一年能打一百个!”
所有人惊在原地,连偷跑到草莓树下,准备等待时机摘草莓的温时朵也忘了动作,呆怔地看了看狼狈的男人,又望了望一脸轻松的栗知,满脸诧异。
二妮率先回过神来,在看到男人被打的惨样后,脸色顿时一白,再也顾不上其他,大叫一声“孩他爹”,跌跌撞撞地跑向男人。
男人闷咳两声,将怀里的锄头往旁边一丢,挣扎着要地上站起,但胸口一片疼痛,最后只能在二妮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起身,在猛咳了几声后,一阵浓烈的血腥味充满胸腔。
他微微弯下腰,再次拿起锄头,抵在身侧,一边微喘着气,一边死死地瞪向栗知,似还要发难。
“赵三汉!你干什么呢!”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之际,一道严老苍劲的声音从人群后传出。
院门口,那挤作一团的村民立刻让出一条道。
只见,从人群后慢慢走出的严老此刻脸色阴沉晦暗,在看到赵三汉的动作后,眼神更是冰冷:“把锄头扔了!”
赵三汉不从,咬牙切齿地瞪着栗知:“严老,她们偷摘我家英果。”
严老面色冷峻:“是本村长的话不管用了,还是村规变成摆设了?”
赵三汉脸色铁青,还想继续说什么,却在对上严老冷峻的目光后闭上了嘴,将手里的锄头狠狠地砸在地上。
“难道就这么算了?”二妮哭丧着脸,“严老,你是知道的,我们是多辛苦才……”
“好了。”严老眸光森冷,直接打断了二妮的话,冲着赵三汉,“二妮不懂事,你还不懂吗?以后有的是机会。”
赵三汉没有回答,脸色阴沉沉的站在原地。
“赵三汉!”严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赵三汉依然沉默,脑袋却是一转,深深地看着院内的英树数秒后,突然推开身边的二妮,转身走向旁边的一间小柴火间。
二妮见状,脸色更加苍白,在赵三汉的身影完全没入柴火间后,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心如死灰:“没了,都没了……”
严老面色缓和,转脸看向温时朵与栗知时,冷峻的面庞又恢复到熟悉的谄媚讨好。
他朝着二人微微笑着,刚准备说话,目光却是一顿,一个箭步冲到栗知的面前,一把抓起栗知的手,厉声问道:“你碰到那草莓上的汁水了?”
只见,栗知右手食指顶端的指节一片溃烂,腐烂的肌肉表面溢着带血的脓水,看起来触目惊心。
“咦?”栗知后知后觉:“刚不就只是一个小口子么,怎么一下变成这么大一片了,我说怎么感觉手指好疼。”
温时朵眉头一蹙,目光从栗知的手指移向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