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或许还要从张临渊背着奶奶说起,康嘉燕在前边带路,张临渊背着老人家小心地跟在后边。
走着走着,她们前方就窜出来一个人,正是被雨淋湿的陈翡翠,也是导致奶奶摔下上坡的罪魁祸首。
康嘉燕急着带路,一时间还没觉察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陈翡翠靠近她并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她才恍然地反应过来。
随即便是之前压下的怒气,在那一瞬间“蹭蹭蹭”地往上,到达顶峰。
于是她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并大骂着陈翡翠这个惹事精,便有了李清白他们刚才见到的那幕场景。
“你还有脸来见我,你害死了你妹妹不够,你还想害死我奶奶吗?”
李清白一靠近就听到了康嘉燕的这句话,是用方言讲的。
什么害死妹妹?陈翡翠之前害死过自己的妹妹?
李清白存下了疑惑,因为此时并不是探知过往的好时机,她小心且迅速地走到张临渊身旁,高高举起手,将伞分过去一半。
“你们先停一下,当务之急是把人带回去救治。”张临渊劝阻着俩人,并闭了闭眼,想驱逐那些糊住他视线的雨水,因为他背着人,空不出手擦拭。
李清白见状,非常有眼力见地用衣袖擦了擦他脸上的雨水,还他一个清晰的视野。
张临渊漆黑的眸子瞥过李清白仰起的小脸,扯了扯嘴角,“跟上。”
“好嘞。”
康嘉燕听到张临渊的话,也顾不上和陈翡翠算账,只是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赶忙在前边带路。
其余几人都跟着他们的脚步,围在他们身旁七嘴八舌地问:“人没事吧,伤势咋样啊?”
“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断,但皮肉伤很多,得回去清洗包扎。”张临渊背着人稳步行走着,并回答着他们的问题,“还有,你们别凑太近。”
“好好好。”
众人闻言,纷纷散开。
“害。”樊一看着张临渊背上的老人,唉声叹气,“一大把年纪了,遭老罪唉。”
“闭嘴吧你。”
何二走他边上,听到这话,狠狠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小声警告他的同时还偷瞥了康嘉燕一眼,见康嘉燕没有什么反应,她这才松了口气。
樊一自知失言,在何二提醒的时候他就猛地抬手捂嘴,也跟着偷瞥康嘉燕,顺带瞟了眼陈翡翠。
康嘉燕在前边带路,而陈翡翠则是默默地跟在他们后边,垂着头,一言不发。
大雨噼里啪啦,无情地浇在她们身上,让其更加狼狈不堪。
妇人见状,前看看后看看,一时间不知道该去给谁撑伞,这情况让她记起来一件事,康嘉燕把伞扔在那个悬崖边上就下去了,她当时走得急,也没来得及帮她拿伞。
而康嘉燕奶奶之前打的伞也不知所踪,应该是摔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掉那个陡峭的丘路上边了。
妇人犹豫了一瞬,还是来到康嘉燕身旁,给她撑起了伞。
李清白帮张临渊撑着伞,抬眼便看见妇人在康嘉燕耳边低语,一阵凉风刮过,冻得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脖子,浑身都颤栗了一瞬。
好冷。
李清白吸了吸鼻子,望着这冰凉的雨幕,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总感觉这雨下得很及时,渲染肃杀凄清的环境氛围,语文阅读理解诚不欺她。
冷风瑟瑟,大雨漫天,他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铺天盖地的雨声逐渐将这稀散人群的声音隔断,只剩“唰唰”一片。
不知在大雨滂沱中走了多久,李清白终于见到熟悉的村落,在雨中隐隐约约显现。
终于到了!
她险些热泪盈眶,再不到她就要被冻成一坨呆瓜了。
见着了目的地,众人心中的动力更足了,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
“到这里来。”
康嘉燕招呼着张临渊进了一间青石灰瓦的小屋,李清白将他送到门口便收了伞,哆嗦着身子跟着一道进去。
康嘉燕匆忙抄起桌上的煤油灯,递给妇人,便步履急促地走到床边,示意张临渊将人放到床上。
张临渊小心半蹲在床边,康嘉燕伸手想将老人放下,却又怕途中因为力气不够而磕着老人家,急得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见康嘉燕一人将老人扶下来有点艰难,张临渊朝进屋的李清白喊了句:“过来搭把手。”
闻言,李清白赶忙放下伞小跑过去,此时妇人也把煤油灯点燃了放在桌上,也跟着过去帮忙。
几人非常艰难地把老人扶下来放到床上。
煤油灯恍恍惚惚地亮了起来,照亮了这昏暗的一方,樊一他们进来时,正好看到几人围在床边,便凑了过去。
“怎么样了,需要帮忙吗?”
“先把老人衣服换了,还得检查一下她身上的骨头断没断,再上一下药。”张临渊瞥了眼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