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竹制躺椅上的年轻姑娘拍了拍小翠的手,“别这样,小翠。”
说着姑娘还咳了两声,整个人看上去病殃殃的。
这时张临渊跟了上来,他站在李清白身后,看着门里的情况,方正木桌上的煤油灯,桌旁躺椅,两个姑娘,以及木桌下一只被开膛破肚的猫。
李清白有点迷惑,小翠不是给奶奶送饭去了吗?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出现在了案发现场?
“你们是小翠说的来借宿的外村人吧?”年轻姑娘掩面轻咳了两声,接着说,“我叫康嘉燕,你们叫我小康就好了。”
康嘉燕看了眼猫尸,说:“这只猫也不知道是多久死的,咳咳,也不知道是谁放进来的,咳,要不是小翠忽然看到,我还不知道呢咳咳咳。”
一段话说得极其艰难,康嘉燕掩面,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后才缓过气来,“身体不好,还请见谅。”
李清白见这姑娘咳得昏天暗地的,不由皱眉,毕竟有一种难受叫做看着都难受,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她小心翼翼地提建议:“那个,小康姐姐,你要不要去看医生啊?”
“老毛病了,没事。”康嘉燕摆了摆手,又咳了起来。
“哎,这是怎么了?”
耳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清白转身,发现张临渊站在她身后,而声音是从张临渊身后传来的,是樊一他们。
小村落真的很小,特别是在这寂静的傍晚,小翠的尖叫声就显得格外嘹亮,樊一他们离这里本来就很近,听到声音就赶了过来。
李清白看小翠一直呆愣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而康嘉燕说一句话都费劲,她就将刚刚的事复述了一遍。
康嘉燕也虚弱地附和:“你们可以叫我小康。”
“又有猫死了?”
樊一皱眉,他拍了拍张临渊的肩,“小兄弟,你要去检查一下吗?”
说着他又看向康嘉燕,“小康啊,不介意我们进来看看吧?”
“没事,你们进来吧。”
小康虚弱点头。
张临渊默不作声地走上前去,李清白等人也顺势跟着进了屋内。
“小康呀,你刚刚一直待在这间屋子里没出去吗?”何二看着昏暗的屋子,问。
“是的。”康嘉燕点头。
这时小翠忽然走了出去。
樊一看着小翠的背影,有点不解,“小翠去干什么?”
“哦,没事,咳咳,她去看看奶奶那边吃完饭了没有。”康嘉燕低咳着解释。
“哦。”樊一点点头,环顾四周,打量着这间屋子。
而张临渊这边,李清白将整间屋内唯一的煤油灯端在手上,小心翼翼地蹲下,为张临渊照亮猫尸,以便于他检查。
张临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偏头看了眼李清白,“你去找根树枝来。”
“哦。”李清白小心地将这个像高酒杯一样的铁制煤油灯放在地上,然后疾步出门。
本来李清白是打算在地上随便捡根树枝的,可她惊奇地发现屋子附近的地面什么都没有,除了一点点灰尘沙砾和零散的几粒小石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被打扫过一样。
无奈,李清白只好低着头四处寻找,好不容易才发现了不远处的一根小树枝,却意外听到了旁边屋子里传来的争执声,她透过窗看着亮堂的屋子,没看到人,也没听清在讲什么。
李清白没有听墙角的癖好,捡了树枝打算回去,一抬头就看到了小翠从屋里跑了出来。
见此,她立即屏住呼吸,悄悄地往屋旁躲了躲,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所幸小翠没有回头看,不然她肯定被发现。
半弯腰蹲了一会,李清白确定小翠走后才直起身来准备返回,临走前她又鬼迷心窍般地往窗户里瞅了一眼,这次她看到了一个人,是之前带他们来村里的那个老人家。
所以发生了什么?
李清白眉头紧锁,边走边想,这难道和猫尸有关系?
早知道就听一下墙角了,她有点懊恼地返回了之前的屋子,将树枝递给了张临渊。
“怎么去那么久?”张临渊接过树枝顺口问了句。
李清白瞟了眼康嘉燕,见她正往这边看,她连忙收回视线,随口回了句:“天有点黑,找树枝用了点时间。”
“哦。”张临渊应了声,用树枝拨弄着这只猫的尸体。
李清白通过煤油灯的一点光亮,看清了这只猫尸的颜色,是只杂色猫,毛色有黄有白。不过它的死状过于血腥,她闭了闭眼,默默地移开了视线,开始打量着屋子内部。
这间屋子目测半间教室这么大,大门正对着木桌,除了桌旁的躺椅以及墙角的大扫帚,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所以这是间什么屋子?也不像是客厅啊。
李清白也没有很纠结这个问题,又转头看向张临渊,等着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