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九辛,出生于上海,30岁,尤家独女,父亲已经断联二十多年,母亲罗月则是个工薪阶层,但为人真诚坦率,偶尔有些钻牛角尖,很多人喜欢与她聊天。比起父亲尤浪,尤九辛的母亲更值得人尊敬。
尤浪并非是个甘于混迹市井的人,虽然小学毕业,但利用他的三寸不烂舌骗到了不少人的帮助和同情,当然这是一时的,日久人心就凉了。还用这幅巧合哄到了当时还在犹豫是否要坚持同飞行员继续苦恋的罗月。为什么用骗?呵呵,不用真心只用假意的恋爱不是骗又是什么呢?
罗月为何甘愿被骗?还得从她凶神恶煞的母亲涂苏说起。罗月的母亲涂苏只是一般的农民,不怎么会种地的她,因为她的勤劳被人认作童养媳,打小嫁给了她一辈子的男人罗芮。罗芮的家世算不得显赫,但他好歹是个工人家庭,在那个时代来说是了不起的存在了。他会很多手艺活,比如修皮鞋、做檀香、做扎纸等等,小时候的罗芮也是个苦命的人,从小跟着手艺师傅四处漂泊,父母因为家里人口太多负担不起,把他留在手艺师傅身边照顾养大,直到手艺师傅去世才回到父母的身边,父母做主给罗芮包办了婚姻。可是,嫁入罗家没有多久,就面临了自然灾害,地里除了萝卜还是萝卜,罗家高堂也因为不堪生活突然变故,先后离世了,罗芮的兄弟姐妹也因为逃难的队伍被冲散,只剩下罗芮和涂苏两个人,他们两个人随着大部队来到临时安顿的地方,罗芮支起修鞋的小摊,免费为大家修补破损的鞋子。涂苏则随妇女们一起为大家清洗日常衣物,煮些萝卜汤充饥,这样的团体日子大概过了十几年,罗芮找到了一分厂里做檀香的工作,涂苏也被安排了一份工人家属的临时工作,厂家还为自家工人安排住房,自此,他们有了第一间自己的家。在厂里工作的第四年,罗月诞生了,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在她出生前两年间,家里已经有了哥哥和姐姐,她的到来其实对罗芮和涂苏来说是个负担,因为两个人的工资养活四个人已经捉襟见肘,更别说多了一个。所以从小父母就把罗月当做男孩子来养活,希望她长大以后可以直接步入社会,不希望她浪费钱学习。可是,渐渐长大的罗月也明白了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和现状的道理。她渴望学习。
罗月的哥哥在她还在襁褓时就去外地打工了,那时候叫做知青,所以她从小就没感受过哥哥的疼爱,也不知道什么是哥哥的保护。罗月的姐姐从小喜欢打扮,就找了一个做衣服的厂子当女工,父母也特别疼爱,可能因为她鲜少发脾气,乖巧听话。记得有一次,姐姐下班回来,由于厂子赶工,到家已经深夜,母亲涂苏在床边做着手工活,听到声响的她放下手上的活计问罗月的姐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罗月的姐姐说想吃青菜肉糜面条,母亲手脚麻利地为这个女儿呈现了她的厨艺,小罗月其实并没有睡熟,晚上也没吃饱饭的她,闻到肉汤香,偷偷来到姐姐身边,“姐,我也想吃。”罗月姐姐看看罗月,并不理会,直到将那碗面吃完,只留下了一点儿汤汁,把碗推到罗月面前:“呶!吃吧。”罗月看着碗里,想着一点点汤也是好的,把姐姐的碗添了个干净。这时涂苏正好出来看看女儿,正好看到罗月喝完汤在擦嘴,二话不说上去就一个嘴巴,嘴巴里还恶狠狠地道:“馋老呸!”碗也因为害怕和突如其来的耳光打碎了。涂苏拿起筷子对小罗月一顿乱挥,罗月捂着屁股,含着眼泪,咬着牙回到了床上。那一夜是难眠的,因为她想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父亲罗芮也应该听到动静了,可是没有露面,姐姐才进屋,不可能那么快就熟睡了,也没有来劝诫母亲,替她解围……那一年罗月五岁。
在罗月六岁的时候,哥哥回来了,哥哥因为常年做苦力,背比一般年纪的人要弯,看上去也要比一般年纪的孩子大,“哥哥。”罗月高兴地抱着哥哥,好像是她全部的救赎一样,“乖!”哥哥用手拍着她的背,低沉的嗓音回答道。晚上,家里为了给哥哥接风,稍微多了一道菜,也算庆祝了。晚饭过后,罗月悄悄跑到哥哥的房间,几乎用乞求的声音同哥哥说:“哥哥,我想读书。”“好啊,多读点书挺好。我支持你。”“可是,爸妈不让,他们说家里穷,希望我去打工,和他们一样在厂里做工。”“我去同爸妈说吧。你先去睡觉。”“好!”罗月高兴坏了,没想到哥哥那么支持自己,还愿意帮自己与父母沟通。这一夜罗月并没有睡踏实,因为兴奋,因为憧憬,她更因为希望第二天快点到来。
“我不同意!钱虽然是你赚的,可是家里需要花销,你大妹也在打工,为什么她不能去打工?读什么书,有一份手艺活不照样可以活着?”第二天一早,家里就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罗月不敢出房门,趴在门上偷听。“妈!我是家里的老大,我是个男孩子,不读书靠体力无所谓,大妹已经不能读书,难道小妹愿意学,你也不让嘛?你想一家子就这么生活嘛?你看看我们家,这么多人只有一个房间,都是用布隔开的,我出去那么多年,看到了好多因为读书改变的,改变了生活环境,改变了住房条件,我已经没有机会,大妹也错过了,难道小妹也应该错过嘛?”哥哥几乎哽咽,似乎在乞求自己的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