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宸眼神愈发森冷:“这个小插曲就不用同罗大人禀告了。”
从竹林回到客栈的房间后,柳如蓁在震惊之余,还感到几丝恐惧:“罗大人,宋宸背后之人,莫非是当朝宰相罗正……”
“他如何能,搭线上宰相。”
不过是深宫中的无名小皇子,不,宋宸绝非看起来那么简单。其实从初见时,柳如蓁便觉此人并非同传闻中那般是不受宠的幺子。
异于其余皇子,宋宸未行冠礼,母妃又早亡,理应居住在皇子所,但怪的是他却能独住一宫殿,不如说皇帝待他不薄才是。
还有御史中丞仲元恰访钦安宫,在朝中如此有名望的老臣,不知何因却向着宋宸。
此中缘由,真是耐人寻味。
心中思忖,伤口又隐隐作痛,柳如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丑时才睡下。
后面的两日柳如蓁又去了几趟衙门,将此案又补了些细节。这两日也没见到过宋宸,跟人间蒸发似的,她还想问他一些事却寻不到宋宸身影。
在衙门时,几乎都是邓凝在陪着她。之前邓凝说有话同她讲,但柳如蓁问他时,他却缄口不语,只道现下人多眼杂,待回京那日再细说。
张芷也带着消息来寻过她,怪异的是那晚后李寻安便消失了。张芷仅仅知道,李寻安是去年年末才来她们家做工的,至于他家中有何人,背景如何,一概不知。
年末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在柳家被抄入狱之时,至此,她几乎已经可以确认李寻安就是刘家的人了。但他为何偏偏不肯承认,而且一夜间凭空消失。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柳如蓁想让宋宸去帮她查此人,可总见不着宋宸,连带着江全也没了影儿。
又过了一日后,转眼便到了返京回程之时。柳如蓁这才见到无故消失两日的宋宸。
“殿下,殿下!”柳如蓁站在马车旁对着宋宸挥手。今日他带了个黑色的抹额,穿了件淡蓝交领,束着马尾,看起来颇有少年风范,也看起来比较好讲话。
隔着有点远,宋宸似乎是没听见她在叫他,自顾自的往自己那辆马车走去。柳如蓁正欲再开口时,邓凝却走了过来。
“邓凝有事想与姑娘说,可否与姑娘同程呢?”
她本想趁此次返程的机会好好问问宋宸的,可转念一想,此番作别后,再想见到邓凝恐怕就如登天那般难了……
况且,邓凝神情严肃,似乎是很重要,莫非此事是与柳家相关吗?于是她应道:“不介意,上车吧。”
两人同乘一车之中,柳如蓁率先开口问:“邓凝,你要同我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邓凝面色凝重,从袖中摸出半张纸:“香浅山,刘家后人居住的草屋后头发现的,被人撕毁了半张,还余下半张。”
柳如蓁不假思索地接过,虽只余下半张,但不难看出是封书信:“这是信的后半段,大致意思是是让刘家人赶快逃离香浅山,逃离古竹镇……”
“是谁写给他们的?消息这么快……”
邓凝毫不犹豫答道:“朝中之人。”他接着道:“或是司马徽。”
闻言,柳如蓁双瞳微缩:“莫非你怀疑是司马徽联合刘家后人来害我?其实我也有想过。邓凝,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晚见到的左眼有刀疤的那位刘家后人么,前几日我又见到他了,但自那晚后他却消失不见了。”
邓凝温声道:“姑娘不必担心,既然有了这个方向,便可以继续往下查。”
“嗯……的确。”柳如蓁将半张书信收好,又问道:“邓凝,我想问问。当时事情发生后,有没有哪名大臣是很积极弹劾柳家?”
邓凝沉吟道:“事态初始,便有许多大臣上奏弹劾柳家,要说哪一位臣子连上几书,势必要扳倒柳家的倒也没有。反而,有人极力支持柳家,支持姑娘你。”
“竟有此事?是何许人也?”柳如蓁些许吃惊,没承想朝中竟有如此人臣,愿意去趟这趟浑水。
“是宰相,罗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