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败坏,脸上横肉都扭曲起来,指着宋宸道:“你,你,说什么?”
宋宸冷着脸,往旁边一闪,不耐烦地盯着他们,面色似乎有些着急:“让开。”
“你还命令起五哥来了”六皇子宋伯俞在一旁拱火,见自己亲哥已被气得面胀耳红,心急着替宋伯源争口气,便一掌对着宋宸的脸打下去。
“没大没小的东西。”
不料他手腕反被宋宸死死抓住,反拽了一把才甩开。
宋宸力道极大,宋伯俞往旁边跌了跌,一个没站稳便摔倒在地上。
“你呢?还不滚吗?”宋宸眼色幽寒,歪着头一字一句说着。
宋伯源恼羞成怒地收回手:“你信不信我和我母妃说!”
“奴婢给五殿下、六殿下和九殿下请安。”
方才躲在远处柳如蓁此刻上前行礼,举止突兀,正争执不休的两人都茫然一愕转头看向她。
今日春光和煦,景色明媚十分。柳如蓁恰好站在缕缕柔和阳光之下,唇红面白,明眸生辉,更显模样姣好。
宋伯源率先反应过来,双目放光,喜形于色开口:“美人儿。”
“……”
宋伯俞知道自己亲哥好色的毛笔又犯了,撑地起身欲去拦时,宋伯源已经先行一步,可没走多远,又停了下来。
定晴一看,只见宋宸抢在宋伯源前,拽住了他肥硕的上臂,恶狠狠地瞪着他,冷冷开口道:“父皇身边的人你也敢动?”
柳如蓁心里暗暗感慨:“原来他还是认他为父皇的啊。”
宋伯源被宋宸吓得不敢出声,他还是第一次见宋宸有如此狠厉的面色。
见他不动了,宋宸嫌恶地甩开他上臂,缓了缓神色,扭头对柳如蓁道:“怎么了?有何事?”
柳如蓁看着宋宸,从容道:“回九殿下的话,圣上命奴婢前来寻殿下您,圣上在钦安宫候着。”
宋宸点点头:“好,那走吧。”
宋伯源和宋伯俞听闻父皇找宋宸,先是满脸不可置信,但还是有所忌惮,不敢再为难他,两人便灰溜溜地跑了。
御春亭前,只剩下两人。
“谢了”
“又是假的。”
“什么?”
宋宸不明所以,皱眉寻思着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此话何意?”
柳如蓁轻笑,戒备地退了一步,道:“你先回答我,之前脸上的伤,是你自己弄得?还有罚跪那次,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要不是今日见了此番此景,柳如蓁还真信了宋宸以往时常被皇子们欺负打骂。
看来他是有能力回击的,也绝不会忍气吞声的受辱,只是看他想不想罢了。
谁被欺压都会被反抗,如果这人不会反抗,任人欺辱,那么他的目地是什么?
“其实你不必如此提防着我。”宋宸张了张嘴,正欲再做解释,却被神后突如其来的惊诧声抢了先。
“柳如蓁?”
见着宋宸后边,那亭亭而立的熟悉身影,柳如蓁怔愣愣了良久。
她如鲠在喉,半天才吐出一句:“嫂嫂……”
穆容将手中漆盘丢在一边,急着步子走上前,搭着她双肩,有些气恼道:“你这小妮子跑哪去了,大半年了跟人间蒸发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呢。”
她嫂嫂说话还是这么口无遮拦,但她如今也气不上来,毕竟对大家都有愧。
穆容年二十,按照年龄本来应是要被流放的。但他们家是羊城的一望族,父亲又是工部的侍郎,在皇帝面前替她求了情,于是便没同爹爹他们往西北去,而是留在宫中侍奉。
将近大半载未见,穆容整个人看着消瘦了一圈,从前朱唇皓齿的美貌也被疲惫之色掩盖。
辛奴局不比钦安宫,活重月例少,寄人篱下受人命令,冬日里还要冒着天寒水冻浣衣。想到这,柳如蓁有些红了眼眶,低着头不敢直视她:“嫂嫂,对不起。”
“对不起有何用?现在都这样了,还不是得认命?”穆容晃了晃她臂膀,又怄气道:“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我……”
柳如蓁还没想好如何同她解释,也在犹豫着要不要解释。
“那个……您是如蓁姑娘的嫂嫂?”
这声“如蓁姑娘”叫得她心里直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