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月跟在她身后,“鞠陵于天我出生的地方,我想你仔细看看。”
重光闭上双眼,感受清风向她吹来的海潮,“我又不给你做媳妇,你这头歪龙少打我主意。”
长月无奈一笑,“我是惦记你吗?我想你和华瑛之间能很好的相处。”
“我们相处的很好,不用你操心。”
长月走过去,在她额上弹个枣核,“胡说!”
重光捂着额头,“我怎么就胡说了?华瑛,就是你那爱徒,看上去倒是很恋慕你这个当师尊的,不过她很狂妄,真的很狂妄,她还让我......算了!我本就想离开,她爱说什么便让她说去,我不与她计较。”
长月了悟,“华瑛她的确是我的徒弟,我与她之间绝非爱,只限于师徒,仅此而已。我只是欠她的很多,甚至是亏欠,当年我年少轻狂,与在玉虚峰同修的修罗族大殿下,只为争一时长短,我们偷跑去众帝之台找到镇压罗睺的地方,意外的是罗睺未找到,却让我们碰到了刑天的不死精魂,由于我们年少,作战经验不足,修罗族的大殿下死在了刑天的利斧之下,而我侥幸逃生。”
重光忧心的说:“修罗族大殿下?那可是修罗族响当当的人物。他死了,修罗族不会放过你。”
“我从众帝之台逃出来,满身都是伤,差点死在归墟,是任掌教救了我。他看出我重伤难治,但为了救我,他剖了心头肉,传授了他毕生所有功法,等我再重见天日时,他仅留一份遗书给我,将华瑛托付于我,他替我承担了所有罪责,在天泽台上羽化了。”
重光想了想,“任掌教自是晓得天君对你偏爱非常,但又不能得罪修罗族,这件事的确会让天君感到非常为难,而任掌教的牺牲是顾全大局,一方面解除了神族与修罗族的兵戈之患,另一方面也让你避免了天罚的责难。”
长月说:“他为了让我逃避天罚,将我关进净炼池,一躲就是三万年。任掌教不仅救了我的命,让我在这漫长幽禁中,融合了他的火系功法和我自身的水系功法,从而自创了一套集火系、水系、冰系相结合的修炼功法。”
“我见过的,第一次见你在净炼池中疗愈华瑛,你就用了这套功法,当时我真的很震惊,怎么也想不到一条龙竟也会用火系功法。”
他们漫步在沙滩上,海潮就在脚下,重光脱了鞋袜,踏进海水里,远山翠屏伴着高高挂起的日阳,海潮如鼓声,卷云拥雪般的拍打在岸边。
长月看着她,嘴角噙着浅笑,笑容如头上的骄阳,挂在脸上温柔而和煦,仿佛是经久不开的花骨朵,她的笑是他的养分,一旦触及心灵便为她而绽放。
靠近海岸也有各种各样的花,色彩斑斓,形状奇特而妖娆。
重光看到一朵状如飞鹤,有着绿花绿叶的枝桠,呈浅紫蒂,叶如柳而短小。
她看着奇特伸出手去摸,花蕊中突然冒出几只昆虫,差点爬到她的手指上,重光最怕虫子,连忙甩开手,跳到长月怀中,“咦!虫子!我最怕这玩意了,快给我看看有没有爬到我手上?”
长月噙着笑,“大惊小怪,这是媚草,花色娇艳有虫,但不嗜血,等他们蜕变时会变成蝴蝶,不过大多为赤黄色。”
长月摘下一朵媚草插在重光的发髻上,“今日你有幸得见,拿去藏起来,他日若遇到可心的人说出他的名字,能令他更加怜爱你。”
重光摸了摸头上的媚草,笑呵呵地说:“还有这好事?你这大礼送的甚得我心,我一定好生收着。”
重光想到礼物,马上便联想起凤涅的事,“你为什么把凤涅送给华瑛?”
长月解释:“凤涅我根本无心给她,是她疯癫之时从我身上抢过去的。”
“其实,你也不必同我解释,我也没什么心思听你解释,我只关心你将凤涅何时还回来。”
“凤涅我会给你,只是,不是现在。”
“你揪着凤涅不放,还是怀疑我的身份?”
“目前为止,我并不怀疑你会害我。”
“你怎会如此笃定,万一我趁你睡觉的时候在你脸上画王八呢?”
“好啊,有胆你就来,到时候不晓得究竟谁在谁脸上画王八。”
重光挑一挑眉,阴恻恻地笑,“你给我等着。”
“看来这几日我太纵着你了。”眼见长月指尖一弹,将她变成了一块玉笏。
他伸手一接,弯指向那玉笏敲了敲,“今日你淘气,看来十善①也做得不大彻底,不如好生待在里面自省吧。”
重光不妨如此,竟有些懵,瞬间心中怒火直冲天灵,“什么跟什么?你竟把我变成了玉笏!你这条歪龙,快把我放出去!”
长月抚摸着玉笏,玩味一笑,“玉虚峰戒言向来都是以戒为师,以苦为师,既已入我门,便就要依着规矩行事,这一次不过是小惩,以后再不要随便绮语②。”
如此一来,重光便就有些怏怏不乐了。她的身形变成小而扁窄的物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