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星漪、柳沅淇、香蒲正坐在马车上,坐在前头赶车的自然是顾中则与梅行川。
这马车已走了半月有余,一路上马也换了五六匹。
就在柳沅淇觉得这旅途枯燥无比,想要提出自己一人先行回东海时,顾中则突然面带喜悦地通知几人,往前再走几里地便是青枣池。
众人下了马车,梅行川牵着两匹马,去最近的溪流给它们喂水。
顾中则道:“这周围连个村子都没有,幸好咱们提前带了不少干粮来。”
柳沅淇道:“我还以为这个地方会有许多农户,以种枣为生,所以才叫青枣池。”
顾中则道:“是啊,连一颗枣子的影子都没有。”
龙星漪道:“也许枣子都已经成熟,被人摘走了呢?”
柳沅淇道:“那也得有人来摘才行。”
柳沅淇随即用下巴指了指四周的土地,道:“这里连一个脚印都没有,而且那青苔看起来也很厚,估计已有几个月没人来过了。”
香蒲仍旧一言不发,一会儿盯着顾中则看,一会儿又四处寻找梅行川的踪迹。
龙星漪道:“也许青枣是当地人的方言也说不定,这个词或许有什么特殊含义,所以这个地方以青枣为名。”
柳沅淇点点头,然后向不远处的顾中则道:“锡婆婆没给你讲这青枣池的来历么?”
顾中则回头道:“锡婆婆肚子里也没有多少墨水,她给咱们讲的都是道听途说来的,至于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就更是无从得知了。”
柳沅淇道:“早知道就在路上找个人问一问了。”
顾中则道:“我倒有个想法。”
柳沅淇道:“什么想法?”
顾中则道:“既然叫青枣池,也许这枣子并不长在岸上,而是从池水里捞出来也说不定。”
柳沅淇道:“一直在水里泡着,岂不是要泡烂了。”
话音刚落,梅行川已经牵着马回到了马车跟前。
香蒲出声道:“我觉得婆婆可能来过这里。”
梅行川道:“你是说苑婆婆?”
香蒲点点头,道:“是啊,我觉得她一定来过这里。”
龙星漪道:“她不是本来也说自己要来这里寻找管云尘么,那她也许就在这附近也说不定。”
顾中则道:“这苑婆婆瘸着个腿,若是一步一步地走到这里,怕是一年也走不到。”
香蒲道:“顾公子莫要取笑,我家婆婆虽然腿脚不好,可是她有许多的仆人。有像我这样的侍女,也有很多身材强壮的侍从,他们当然可以把婆婆安安稳稳地送到这里来。”
柳沅淇不屑道:“显然,这方圆十里内,并没有那样浩浩荡荡的队伍来过,除非他们从天而降,否则总得留下点痕迹才对。”
香蒲突然作出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道:“我不过是说些实话罢了,柳姑娘你为何也这样针对我,你连婆婆的面都没有见过,为何言语就已经这样看不起我们了?”
柳沅淇面无表情地看着香蒲,因为她知道香蒲这做作的样子并不是摆给自己看,也知道她言语中的埋怨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果然,香蒲没有在意柳沅淇的反应,而是转向了龙星漪,继续道:“龙姐姐,是不是你和柳姑娘说了我许多坏话,因为......因为我偷听了你和司焱公子吵架,所以你急着要把我赶走?”
在梅行川与柳沅淇看来,龙星漪此刻的表情是惊讶、尴尬与无奈,而顾中则从龙星漪脸上,却看到了一丝慌张与悲哀。
龙星漪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那日说话的确大声了些,因为我听司焱公子说来者不善,所以便着急想要找到顾公子他们的行踪,怕他们也遭了暗算,因此才与司焱公子争辩了几句。”
香蒲委屈道:“可是我明明听见,你在向司焱公子讨要什么钥匙。”
顾中则突然觉得耳边传出了一阵蜂鸣。他开口道:“钥匙?”
香蒲道:“不错,我听到了她向司焱公子讨要钥匙,而后又争执起来,我向龙姐姐询问那是什么钥匙,可她不愿意告诉我,还时时找机会要把我赶走。”
龙星漪看向顾中则,轻声道:“我没有,我没有向司焱公子要过钥匙,我也没有针对香蒲。”
顾中则道:“可是如果你从来没说过,那香蒲是如何凭空编造出钥匙的事呢?”
龙星漪迟疑了,直到顾中则耳边的蜂鸣声消失,龙星漪才开口道:“是司焱公子提到他见过那钥匙,我才问了几句。”
顾中则道:“所以司焱兄的确有你要找的钥匙。”
龙星漪的声音变得更轻:“我听司焱公子的描述,猜测那的确就是我要找的钥匙。”
顾中则道:“是上官弗的那一把?还是谁的?”
龙星漪摇摇头,道:“根据钥匙上的纹饰,也许是上官弗的那一把,但司焱公子说也可能是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