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星漪回过头,发现顾中则正站在不远处。
龙星漪看顾中则的脸有些发绿,猜想他是不是中了毒。
顾中则道:“你猜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将图案画上去,而不是用精钢刀刻上去?”
龙星漪道:“我猜不透。”
顾中则道:“我就是让你动动脑子,好好猜一猜。你爹爹出门之前没嘱托你平时要多动动脑子,不要只听别人说,否则始终都不会有长进么?”
梅行川从龙星漪身后的一根石柱后走出来,道:“龙姑娘,你猜一猜也无妨,你若是不猜,顾兄后面想说的话怕是没机会说出来。”
龙星漪道:“那我便给你个机会,让你再嘲笑我一回。我猜想是为了让人无法用轻功借力爬到石柱上去。这石柱看似粗糙,但一旦上面的图案脱落,底下的石柱却是滑不溜手。”
顾中则道:“你和之前比起来的确是长进了许多,可惜还是浮于表面。”
龙星漪面带不解,道:“那你说是因为什么?”
顾中则走上前摸了摸石柱,道:“当然是因为刻东西太费力,而用泥胚画上去就省力得多。”
未等龙星漪发作,梅行川道:“顾兄,你还是正经些的好。”
龙星漪打量了顾中则,又打量了梅行川,发现他们一个伤了双手,一个伤了眉角,而自己到现在确实毫发无损,顿时觉得还是自己可靠些。
龙星漪向顾中则道:“你是怎么伤的?你们两个又是怎么这么快就赶上我的。”
顾中则原地转了一圈,看了看四周的天景,道:“我走到一个山洞前,那山洞里有个老妖怪,说只要肯割一块肉给她吃,她就告诉我怎么进入这皇陵。于是我便割了一块肉给她,她吃了又说不够,叫我再割一块,于是我只得把另一只手也给割了。她吃了我两块肉,还是不肯实现她先前说的话,只说我的肉是酸的,不好吃,叫我再找个细皮嫩肉的姑娘给她。说完便把我扔进一个坑里,我在那坑里不住地下坠,一睁眼就掉在这沙地上了。”
龙星漪听了先是懵住,随即又瞪着眼睛道:“不愿意讲给我听就罢了,少在这里讲鬼话蒙我。”
顾中则伸手两只手,道:“伤口都在这里,你还不信么?我都答应了那妖怪,要把你带到她那去,你可愿意去么?”
梅行川道:“顾兄若是再编几个故事,只怕太阳都要下山了。”
顾中则收起手,道:“好吧,原是那山洞里荆棘丛生,我用了些方法才进得去。山洞中有路直通不远处的一个沙洞,想来梅兄大约也是如此方法才到这里来。”
梅行川点点头,道:“只是我那条路上没有山洞,唯有一汪清泉。清泉的最浅处,隐隐约约可见一石洞,石洞被一片苔衣盖着,掀开苔衣,里面是十分干燥的石室。我在那石室中没走多久便到了这里。”
顾中则看见梅行川的伤口,道:“你也吃了点苦头。”
梅行川道:“这点伤原本不打紧,可惜还为此伤了一条性命。”
龙星漪听见这话,惊讶道:“你还杀了人?难道这附近还有人么?”
顾中则和梅行川都没有理会龙星漪的话,不约而同地从地上捏起些沙子,细细地看着。
顾中则道:“不知这附近还有多少沙洞,龙姑娘,你这一路走来都没有掉进去,还真是走运得很。”
龙星漪道:“我一路走得都很顺利,并不像你说得那么危险。”
顾中则浅笑道:“那便好,我希望你一直这么走运下去,也省得我总是担心你。”
龙星漪听了这话,既觉得有些感动,又觉得他的话有些越矩了,脸上不由得泛起动人的红晕。
顾中则道:“我也没力气再说笑话来逗你了,总之我和梅兄两个人也都算走运,都活着走到你跟前来了。你在这里抠泥玩,可抠出什么名堂了?”
龙星漪道:“机关就在这些石柱当中,可惜我才疏学浅,看不懂上面的图案。”
顾中则笑道:“看不懂就都给它抠掉了?万一真的连着皇陵里面的什么机关,怕是此刻已经有毒箭射穿了上官弗的肚子,又或者有一块大石把他砸成了肉酱。”
梅行川皱着眉头,仔细地看了看石柱上的图案,低声道:“这图案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顾中则凑到梅行川身旁,把手搭在梅行川的肩膀上,道:“我就说我走到哪里都得带着你才行,这二十多年里我没读过的书,你果真都替我读过了。”
梅行川摇摇头,道:“这图案我也并不是在什么书中看到,似乎是......我这一时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是在极为寒冷之处见过。因为我刚才看到这图案的一刹那,似乎像当日一样打了个冷颤。”
顾中则道:“那是你一个人看到的,还是与其他人一同看到的?”
梅行川紧闭双目,静静地思考了片刻,随后道:“是我一人看到的,但当时身边也有其他人,只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