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顾中则与梅家兄弟道别后,直奔友宁客栈。
司焱正坐在客栈大堂中,见顾中则到来,赶忙伸手招呼顾中则坐下。
司焱道:“我还怕你今天太忙,没时间来见我。”
顾中则道:“实在是我把事情办得太漂亮,那家主人非要我留下陪他吃饭不可。”
司焱道:“我猜到了。”
顾中则道:“哦?”
司焱道:“我猜到你一出手必是马到功成。”
顾中则伸手招呼店小二,叫店小二端一盘果子上来。
顾中则道:“司焱兄这次打算在中原待多久?”
司焱答道:“今日见你之前,我自己也不清楚要待多久,见到你之后便知道待不上多久,大约今晚便要离开。”
顾中则道:“司焱兄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何不在这多待些时日?与我这老朋友叙叙旧也好。”
司焱道:“我原本也有许多问题想向顾兄讨教,可我知道顾兄在这洹阳城里已有不少知己,必不会觉得寂寞烦闷。而我却也懒得和应付那些酬酢之事,还是回我的天青崖去。”
顾中则道:“你若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强留。只是你好不容易来中原一趟,总得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吧。”
司焱笑道:“顾兄也是知道的,我平日里就只爱研究些花草药材,又没有吃酒的习惯,每日花费用不上一钱银子,实在是不需要什么。”
顾中则道:“那你有没有什么仇家,我帮你料理了他。”
司焱道:“到今日为止,我这小人物还不曾有过什么仇家,等哪日我得罪了什么人,自然来找顾兄你帮我平事。”
顾中则道:“你这性子也断不会主动去得罪别人。你曾说自己苦读古书,研究了几个药方,要不要我躺平了叫你施针试药,看一看这书里的方子是否名不虚传?”
司焱沉思片刻,道:“顾兄行走江湖见多识广,若真有心帮我,便找些受皮外伤的的朋友来,试一试我这青玉膏。”
顾中则道:“不成问题,就是让我现在拿刀在自己身上割了口子试药,我也愿意。”
司焱笑道:“那倒不必,若是来日哪位朋友受了什么刀剑伤,顾兄便用我的药膏替他医治,一来帮顾兄在江湖中广结善缘,二来我也想知道自己这些年的心血,是否有些许回报。”
顾中则一拍大腿,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司焱兄,你这药膏治飞镖伤不治?”
司焱道:“只要是无毒的皮外伤,我这青玉膏都能治。”
顾中则道:“我正好有两个兄弟被飞镖所伤,那飞镖尖利无比,伤得二人血肉模糊,你这药膏刚好能解燃眉之急。”
各色瓜果已端到桌上,顾中则捡了一颗李子咬了一口。
顾中则接着道:“今日在此遇到你,真是他们二人的福气了。天色还早,你何不与我一同前去,那二人如今在闲人流水阁,我带你去开开眼界。”
司焱道:“我虽有心一同前往,可惜今晚便要出发,眼下还有许多私事要处理,不如等今日子时,我们在千里湖东畔相见如何,到时我也好将那青玉膏拿与你。”
顾中则揉了揉鼻子,道:“那也只好如此了。”
另一边,梅行川与梅徇景两兄弟已回到梅府。
寻樱快步迎上前来,道:“七公子,刚才有人将这样东西送到府上,说是给七公子您的。”
说罢寻樱摊开手掌,正是那只白水晶嵌各色宝石的鼻烟壶。
梅行川伸手接过鼻烟壶,寻樱欠身退下。
梅徇景沉浸在即将成婚的喜悦中,对这小插曲并不在意,继续往屋内走去,走了两步后发现梅行川还停留在原地。
梅行川举起鼻烟壶,对着太阳仔细看了看。鼻烟壶上的宝石被阳光直射,许多彩色的光点落在院内的青石板上。
梅徇景问道:“这鼻烟壶有什么不妥?总归只值五百两银子,若真有不妥,咱们赔给顾兄一只便是了。”
梅行川放下手臂,笑道:“六哥如今也财大气粗了。”
梅徇景道:“以后出门的确要多带些银两和宝物才行,今日咱们二人出门时身无分文,若是没有这只鼻烟壶,怕是连和那柳三公子比试的机会都没有了。”
梅行川道:“这比试的主意是顾兄提出来的,他必然是有把握才会这么讲。莫说今日咱们身上还有些扇子扇坠之类的物件,即便是什么都没有,顾兄也能凭空变出些玲珑珍宝来。”
梅徇景道:“打从今日起,顾兄的绰号就不该叫顾小虾,而该叫顾大财主了。”
梅行川道:“今日能胜,也是因柳家兄弟并没抱着非孙小姐不娶的决心。”
梅徇景一脸不解,道:“哦?”
梅行川道:“珠钗与柳三公子背后的扇坠,都被柳五公子做了些手脚。”
梅徇景道:“看来他兄弟也是面和心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