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摇心,玄凰所惊便在于此。
乐铭心道:“华门和通明教有宿怨,他们想要现世,通明教的人这时也撞了来,我只怕这不是巧合。我既拜了华山雪为师,也算是华门弟子了,总要为师伯他们留心。”
玄凰道:“是,属下明白。”
乐铭心站起身来,道:“通明教的人只说要去弥苍商议要事,是什么事他们没明说,我只怕有假。”
玄凰道:“小姐是怕他们口上说是要去弥苍,实是要对华门不利。”
乐铭心道:“是啊,我就怕是这样。”
玄凰吸了口气,心想道:“绝不是。”
乐铭心道:“不知道通明教去弥苍议的是什么事便难以断此事真假,我想要托玄凰使再去打听打听,通明教和弥苍商议的是什么大事。再探探他们前赴弥苍是真是假,有没有对华门不利的用心。”
玄凰自然知道通明教不是为了华门来的,但又不能让乐铭心知晓通明教去弥苍是因苍魅一事,心内思道:“不能照实对小姐说,那不防拖一拖,反正大哥说通明教过几天就要启程去弥苍了,到时小姐自见通明教对华门无害,我且先按她意思行事。”口中道:“是,小姐,属下这就去查。”
乐铭心道:“有劳玄凰使,你可要帮手?要不要玄凤使与你同去?”
玄凰道:“大哥一夜没睡,今日我自己一人去吧。”
乐铭心道:“这次通明教的教主也在,听说这任教主修为不凡,我怕遣其他弟子去不能退身,还是你和玄凤使去我放心。你带上两人,真有事时还可彼此照应。”
玄凰道:“是。”
乐铭心道:“玄凤使昨儿去过了,你有没问过他通明教驻地的情状。”
玄凰道:“他和我说起过。”
乐铭心道:“这便好了,你心里也有个底。”
玄凰道:“是。”
乐铭心道:“去吧,多加小心。”
玄凰应命而出,灵堂中只剩下小狸,乐铭心回到她身畔,小狸道:“姐姐,通明教真会对华门不利么?”
乐铭心摇头道:“不知道,多打听打听总是好的。”
小狸点头不语,乐铭心凑口到她耳边轻声道:“明日咱们到阳微观去给风姐姐报仇。”
小狸眨了眨眼,说道:“只有咱们两个去么?”
乐铭心道:“就你和我。”稍顿片刻,又道:“你怕么?”
小狸正色道:“和你一起我不怕。”
乐铭心笑道:“别说给旁人知道。”
小狸心领神会,脸上带笑,将食指竖覆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姿态。
乐铭心将要了却心中一件大事,心中略感慰藉。抬眸看见师父灵柩,心中道:“师父,弟子也无法做到‘以情恕人’,明日弟子不能在此陪伴师父了,还请师父恕罪。”
到了日落时分,乐铭心唤来名叫“雀影”的那只白雀,雀影在屋中栩栩翩飞数周,银光罩身,化做个玲珑小巧的女子。
小狸捂嘴惊道:“雀影你什么时候能化成人形的。”
雀影嫣然一笑,道:“五天前。”她化作人形时面容清秀,巧笑嫣然之下更添灵气。
小狸侧头去看乐铭心,问道:“姐姐,你知道她能化成人形的事么?”
乐铭心道:“自然知道。”
小狸又惊又喜,看着比乐铭心矮了一个头的雀影,走近雀影,举手在自己和雀影头顶比划两下,笑道:“我还是比你高些。”
雀影撇了小嘴,道:“你狐狸的原型比我大多了,化成人形也只比我高一点点。”一面说着一面用拇指和食指在眼前比出半寸长的空隙间距。
小狸一想有理,不愿在个子上输了雀影,拉住乐铭心胳膊问道:“姐姐,我还能再长么?”
乐铭心也不知小狸还能不能再长个,但见她一副殷盼之状,便道:“万物有生有长,你自然也还能再长个。”
小狸叉腰道:“嗯,雀影,我比你早化成人形,自然也比你多长几年的个子,你个儿是高不过我喽。”
雀影道:“高有什么用,你又不会飞。”
小狸气道:“我会御剑。”
雀影道:“我不用御剑就能飞,你不能。”
小狸跺脚向乐铭心道:“姐姐我也要翅膀!”
乐铭心笑道:“我可没有本事给你生出一双翅膀,嗯,你好好的狐狸平白多了翅膀那不成了怪物么。”
小狸嘟嘴道:“可雀影说我不会飞。”
乐铭心道:“我也不会飞啊,这又不丢人。上天给了咱们不一样的四肢形体,咱们行止的法子这才不同,这又有什么好吵的了。”
小狸和雀影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默言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