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星河发话,随同的两个弟子提起被制住的那对通明教男女欲要离去。
乐铭心看不远处树下闪出两个人影来,又是一男一女,四十来岁年纪,两人身后均负有一长长的白色布囊,乐铭心低声对玄凤道:“那是不是通明教的琴瑟和鸣?”
玄凤回道:“正是。”
“琴瑟和鸣”是通明中一对夫妻的外号,两人中男子名叫解始昭,以一把琴为法宝修炼,女子常玉,以瑟为法宝修炼。这夫妻两人时时并肩共战,丈夫抚琴,妻子鼔瑟,“琴瑟和鸣”这外号不单指这两人夫妻情笃,也指他们对敌时所使的法宝。
郑星河三人见了解始昭和常玉,站定步子不动。
乐铭心侧头对抬棺那八人道:“你们把我师父送进屋去。”
那八人齐声道:“是。”
乐铭心对玄凤道:“听说琴瑟和鸣有两个弟子,也是一男一女,这被抓的两人不知是不是他们的徒弟。”
这时解始昭已走近前来,他听到了乐铭心说话,道:“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子今儿露了丑,让姑娘见笑了。”他话听来虽客气,一双眼睛却充满愤恨,再走近两步,眼神从玄凤身上掠过。
乐铭心微笑道:“阁下是怪我手下方才摔了阁下高足么?”
解始昭不曾想乐铭心会这样直问,微微一愣,随即道:“不敢。”
乐铭心道:“这有什么好不敢的,要是方才钱姑娘来抓我,我会把她摔的更远,只怕阁下要比眼下还有气呢。”她所说的“钱姑娘”,便是解始昭和常玉的女徒弟,这人名叫钱婉,方才她想要抓乐铭心阻敌却反被玄凤摔跌出去。
郑星河三人初时追逐钱婉两人只看出对方是通明教里的人,对其底细还不甚了然,直到听见乐铭心和玄凤两人说话,这才清楚明白所追之人的身份。
常玉沉声道:“婉儿,听见没有,你是不长眼睛撞到了这位姑娘身上,下次可得给我长着记性哪,别惹错了人。”
她话音一落,一个小小黑影射出,乐铭心右手一挥一翻,掌中托起一朵黑蝙蝠花,颜色深黑,花瓣上泛出丝丝黑气,花蕊中探出的黑须轻漾,便宛如是只展翅的蝙蝠。
玄凤见了乐铭心手中的黑蝙蝠花,怒视常玉,郑星河等人同样凝视着常玉,脸上却有惊恐的神色。原来那黑蝙蝠花是常玉所发,乐铭心出言讥刺钱婉,她为护徒儿便想惩戒惩戒乐铭心。通明教中有门法术叫“黑蝙蝠”,施展开来便是呈这“黑蝙蝠花”的形态,黑蝙蝠花如刀似剑,若被击中有如被刀剑砍斫,可致人死命。
玄凤有怒是因常玉假借说话之机出手偷袭乐铭心,郑星河等人则慑于常玉出手迅捷无影,三人自忖以己身修为抵挡不住常玉那“黑蝙蝠”一击。
乐铭心盯着黑蝙蝠花看了一阵,道:“这花还挺好看哪!”说罢手一扬,将那黑蝙蝠花送出,众人只如先前见到那般,黑影星驰电闪,霎时间便袭至钱婉处,众人只见鲜血四溅,黑蝙蝠花化做黑烟消散。定睛再看,却是钱婉右手手臂被黑蝙蝠花割出一条血痕,架住钱婉的陵山弟子一脸茫然,待回过神后向乐铭心看去。
乐铭心蔑笑一声,望着常玉道:“钱姑娘,你师娘说的不错,可别再瞎了眼睛来招惹我,不然下回再有什么东西往我这飞来,那伤的便会是你脑袋了。”
常玉知乐铭心指桑骂槐,越发气怒,前行两步便要动手,解始昭一把拉住她,转头对郑星河三人道:“郑姑娘不愧是名门之后大宗之徒,一出手便轻易拿住我这两个徒儿,姑娘回去代我向你祖父和师父问安。”
他言辞甚恭,郑星河倒不好再冷言相对了,当下作揖道:“阴少侠和钱少侠不言因由便取走了我们辛苦降服的蛇妖,晚辈师兄妹三人这才想请两位少侠回去问个明白,得罪之处,还请前辈见谅。”
郑星河所说的“阴少侠”便是解始昭的男弟子阴怀,这人也是解始昭的大弟子,比郑星河还大了十一岁,解始昭自认为阴怀修为不弱,但想不到竟敌不过陵山这些个年轻弟子,这会儿心中对陵山是又恨又惧,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解始昭目视阴怀道:“阿怀、婉儿,可有此事?”他教徒甚为严苛,阴怀、钱婉对师父极是畏惧,他们此次抢夺蛇妖又是瞒着师父师母行事,这下出了差错被人追拿,颜面尽失不说还遇上师父,自然怕被师父训斥惩罚。阴怀一思过后,见还有退路,便决意以谎言交代,咬咬牙道:“师父,他们冤枉人!”
郑星河脸色转为急怒,道:“你说什么!”
钱婉一向听师兄主张,见师兄矢口抵赖,也跟着道:“是啊,师父师娘,咱们没拿他们东西。”
郑星河旁侧的一男弟子道:“哼,好不要脸,你们夺了我郑师姐收妖用的“碧霞螺”,口口声声说里面既装有蛇妖那便归你们了,在阳微观大闹一场夺走了我师姐的碧霞螺,阳微观人人亲眼所见,还想狡辩。”
阴怀道:“阳微观里都是你们的师兄弟,自然为你们说话,我和钱师妹是外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