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修这时听得乐铭心道:“哥,她是北原门掌门的亲娘,我还以为你要拦着我杀人呢。”
乐阁主道:“若是别人,我定会劝你三思,要是葛惠兰嘛,那便随你了。”
小狸插嘴道:“为什么呀?”
乐铭心也道:“是啊。”眼眸一动,接着又道:“难道葛惠兰和咱们有什么过节?”
乐阁主道:“没有。”
乐铭心道:“没有,那可真是怪了。我从前要是这样干,你可少不了说教,今天怎么不管了。”
乐阁主道:“我虽不知葛惠兰为人如何,可华山雪华前辈是怎样的人我是知道的,葛惠兰和华前辈为敌,能是什么好人。”
乐铭心道:“所以这事你是不管我的了。”
乐阁主道:“不管了。”
钟离修想道:“这师太俗名叫华山雪,到底是什么来头,这兄妹两个看来对她很是敬重。可是看样子他们两人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不然怎么华山雪出家后做了岳姑娘师父,岳姑娘也不知师父真名,直到临死一刻才晓真相。”
这时,乐阁主又问道:“那个家伙呢,也要杀了么?”
乐铭心朝雷中秀看去,满眼怒恨,道:“师父虽说她早前就受过伤,便是这人不打这一掌,她迟早也会熬不住。可是这家伙也是可恨,趁人之威,暗施偷袭,这等行径,我实在是看不起。先把他带回去,等能开口说话了,细细问他来历用意,反正这人下辈子就让他在小黑屋里过吧。”
钟离修一听这话,知道乐铭心这是要将雷中秀一辈子囚禁起来,放下了心。只要雷中秀这几日没法回北原门报讯,那便无碍。
乐阁主问小狸道:“小狸,华前辈怎么会被姓雷的小子伤的?”
小狸道:“你怎么知道他姓雷的。”
乐阁主道:“我知道便是了,你告诉我师太怎样伤在他手里。”
乐铭心想道:“是啊,他怎么知道伤了师父的人姓雷。”
这时小狸已开口道:“师父最近一直在苦津泽找葛惠兰报仇,直到今天早上才在这里找到她。我们到这里来时,听到姓雷的和葛惠兰说,他们遭人埋伏,所有人都被抓了,只逃了他一个出来,请葛惠兰和他一起去救人。”
钟离修偶得事端原委,心念道:“还好,还好,这事没被传回北原门。”
小狸接着又道:“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师父便走了出去,和葛惠兰说了不过两句话,两人便打了起来。”
乐阁主道:“华前辈早前受了伤,怎会敌得过葛惠兰?”
小狸道:“师父受伤了也和葛惠兰打了个平手。”
乐阁主见小狸微怒,知她不满自己看低华山雪,便道:“好,好,你接着说。”他心却道:“华前辈纵一时和葛惠兰打成平手,可积伤多时,若是时刻一久,怕还是要落下风。”
乐铭心看着乐阁主脸色变化,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一般,道:“师父虽受了伤,可要收拾葛惠兰还是够的,要不是这姓雷的横插一脚,葛惠兰后面也会落败。”说着眼睛向雷中秀一瞥,再含怒道:“师父也不至于无法手刃仇敌,饮恨而终!”
小狸道:“就是,姓雷那家伙扔了雪蛰来咬我和姐姐,我被雪蛰咬伤,姐姐顾着救我,不防雷中秀,那雷中秀就一掌打在师父后背。师父又在施法的紧要关头,受了他这一掌,伤势引发,这才……这才……”她说着又哭起来。这时便是不说,乐阁主也知后事如何了,便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乐阁主一面劝止一面轻拍小狸肩头。
乐阁主不断找话来和乐铭心、小狸说,直过了大半个时辰,玄凤玄凰才领着十七八个人到来。这些人赶来三辆大马车,有的人手中牵着马,乐铭心将华山雪抱进最前的一辆马车中,乐阁主命人将葛惠兰和雷中秀同放在一辆马车中,派了两人看守。一切妥当,众人不再多留,驱车人赶了马车回头。乐铭心和小狸两人乘马走在华山雪的马车之旁,随众前行,乐阁主带同玄凤玄凰骑马走在最前领路。这下二十一个人骑马行路,更有三辆大马车随队,一路上颇为惹眼。好在这也并非什么奇事,路人只以为是什么富人家出行,多看两眼也就完事。
钟离修一路暗暗跟随,却见乐铭心一行人没往小镇上去,而是驱马驱车到了一个叫“步月庄”的大庭园。钟离修眼看着一行人前前后后进了庭园,自己瞅准了时机跟随进园。
步月庄占地少说也有四十多亩,园中桃红柳绿,各处芳花吐艳,蜂蝶争蕊。最可贵的便是东西两侧各引来山上泉溪为园中活水,环流庭院,人为之迹外又有宛如天成的样态。园中假山荷池,石桥廊亭也修筑得别出心裁。
钟离修一心只在雷中秀身上,便不管旁的了,只暗暗跟随押送雷中秀的两人来到一间叫“化德堂”的小屋中。押着雷中秀的两人将他安置好后便离了化德堂,不知往何处去了。
钟离修隐身在一株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上,他心道:“这些人以岳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