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钦道:“他们有十九个人,怕是不能一时尽出往河边,而我和龙师弟从前跟踪这群人时发觉,他们剩下的人往往都是留在那户农人家里。这些人,便要相烦殿下去料理了,咱们将他们一伙都擒住了,再顺藤摸瓜查下去,灵钥和背后真相,也必慢慢有所得。”
吕飞信听罢,一阵心动,他本性好动爱玩,这时听鲍钦说要演一场鹬蚌相争的戏,就觉有趣,只盼着早点入夜。这时他又忽的想起自己这边还有郑星河和仇如馨两人,便问道:“鲍师叔,人手可够吗,我郑师妹和仇师妹就在这附近镇上的客店里,人手若是少的话,我把她们两人一起叫来。”
鲍钦道:“不必,咱们人少反倒不易暴露。不过贤侄,未免你两位师妹担心,你可先和她们招呼一声。”
吕飞信道:“是,晚辈明白了。”
龙夫印道:“还有一事,昨夜放雪蛰伤小梦那人是个左撇子,左手使一把两尺来长的方形刀,昨夜伤小梦的雪蛰虽被老师太收了,可不知那人手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大家若遇到这人要小心提防。”
吕飞信道:“是。”
鲍钦见钟离修始终一言不发,问道:“殿下,你看可还有哪里不妥。”
钟离修道:“此计原不错,可有一处或会露出破绽。”
鲍钦为人向来谦逊,这时听钟离修说他所定计策不足,也无丝毫不悦,当即道:“是,还请殿下指点。”
钟离修道:“我听说北原门也是修习大派,他们掌门葛靖涵曾上弥苍来拜会过谢掌门。”
葛靖涵上弥苍来时有一次便是鲍钦出面招待的,这情节他原也知道,当下听了钟离修所言,便道:“确有此事。”
钟离修道:“北原门早有图谋,想必已暗中查了弥苍情势。那他也当知道郑氏和弥苍交好,茂极要是没由来的就和你们起了争执,那难免会惹他们怀疑。”言讫,钟离修又看向吕飞信,道:“吕小友是陵山顾掌门的高徒,和你们争斗之时自然也是要用陵山法术,陵山和弥苍素无仇怨,要是无端来和你们抢灵钥,不是又惹人疑心。他们这么多人中,定有些心思细的,咱们的戏若被瞧了出来,再想要引他们现身,那可就难了。”
鲍钦心想,果然有理,便谦恭道:“是,我思虑不周,那要怎生补漏?”
钟离修道:“咱们这次是为了拿人,戏是要做的,不过就别分几拨了,大家晚上统统都一起去找灵钥,就你们五个一起。不过他们已然见着了咱们六个人在一块,这时也当六个人各有去向才好。你们五个去找灵钥,我嘛,就扮作弥苍弟子,回山报讯去了。不过,这就少不得要再作一场戏了。”
吕飞信听得糊涂,道:“怎么又要再作一场戏,什么戏?”
谢沅梦笑道:“吕师兄,殿下要回去报讯,自然是让那伙人看着咱们送殿下离开苦津泽呀。”
吕飞信这时方明白,道:“哦,咱们送殿下离开,让那伙人以为咱们六人中有一人已经回去了。”
钟离修道:“不错,我先离苦津泽几个时辰,夜里再回到这。还是照方才鲍师兄所说,我去对付留在那户农人家里的余党。若还来得及,再到河边去助你们。”
他话毕,各人齐道:“是。”
钟离修道:“不过两位师兄,我对此地路径不熟,那户农家人在哪也不清楚,你们需得先带我去看看。”
龙夫印道:“这好说,一会我带殿下前去便是。”
钟离修道:“有劳师兄。”
龙夫印道:“不敢。”
钟离修当下又问了那伙人日常常去的地方,他好避过,再过得一阵,龙夫印便带着钟离修去探路。
两人穿纵在密林间,来到那户农家人屋后,跃上屋后树上的密枝,停落在相邻不远的两枝树干之上。因那户人家屋后是一大笼茂竹,又有高木遮挡,易找藏身处,他二人便从后窥探。
钟离修透过叶缝望去,只见三间小茅屋连着前半个院子,院前用矮矮的三面竹篱笆围住,左边一角的边地是块菜畦,内种了青菜小葱,右面则是牛棚,一条白毛大狗正躺睡在大门前。
龙夫印悄声道:“殿下……”
他才叫出“殿下”两字,钟离修便坐了个噤声的手势,龙夫印忙住了口。
钟离修再往院心端望片刻,转头回来朝龙夫印点一下头,示意回去。龙夫印也是点头应答,两人齐下了树,去和郑茂极四人汇合。
待离了那户人家好远,钟离修才问道:“龙师兄方才是想说什么?”
龙夫印道:“殿下,我们和村里的人打听过,那户人家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妇,两人生有一子一女,男孩居长,二十岁,女孩只十六岁。这么些天,他们家一对儿女也是和那些人一起行事。”
钟离修道:“好。”稍顿片刻,又问道:“所有人都住在这家人这么?”
龙夫印道:“不是。北原门的三人和他们同住,另外十六个人分作四批,有一批住在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