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派敌视,唐梵因此对聂家怀有深愧。为了护住聂家,他便将聂氏家族藏在灵界之中,而令金凤也迁入灵界,护卫聂家。灵界便这样从幻境中分割出来,独立于幻境和人界,而通往灵界的路径更为隐蔽,只有唐梵知道。当年唐梵失踪,便有人说他是逃回灵界去了。后来各派找不到两头兽形赝狻猊,也有人推想两头赝狻猊是早早就被唐梵送往灵界中了。”
郑卫心道:“怎么爷爷从前没和我说过这事。”
钟离修道:“那天我一睁开眼,就看到那个姑娘身后蹲伏着一只兽样的火影,正是狻猊的模样,可是一晃眼就不见了,我瞧的不真切,还一直以为是我自己看花眼了。回弥苍途中,我也老在想,若我所见真是赝狻猊兽灵,那为何只见兽灵不见兽躯呢。兽灵又为何会在岳姑娘身后,总不会是赝狻猊自己修炼成人形了吧。可这又没有凭据,加上我实在又是看的不真,便真当自己刚醒眼花了。”正因他在乐姑娘身上见那兽灵,当日在邙山洞中才会说“那小姑娘十分古怪”。
钟离修走动两步,脑袋微偏,接着道:“可直到昨天,白中洛和陆千峰说,岳桑觉是唐家后人的徒弟。这一和唐家扯上,我又开始疑心起来。还有,在邙山的时候,那男子实在奇怪,他干嘛要用头发遮住岳姑娘脸呢。”
郑茂极也道:“是啊,我当时就觉着奇怪,那姑娘好好的,也不丑,也没毁容,那男子非就要遮人家的脸。”
郑卫没见当日情形,便没参议。
钟离修听了郑茂极所说,点点头,道:“遮着脸,那无非就是不想让人见到。我原先也以为,是因我们一行人都是男子,那人怕对岳姑娘名声不好。可昨天,听说那岳桑觉和唐家有交情,邙山施法助我恢复的姑娘也姓岳,顾掌门也说那岳姑娘和唐家有干系,我便在想,兴许我没有眼花,所见真是兽灵也说不定。”
郑卫心道:“只因为那姑娘和唐家有些干系就说人家身上有兽灵,这也未免太武断了。”这念头一出,立马又想:“怎可对殿下不敬。”忙低下头来。
钟离修道:“我也知自己这样想荒谬了些,毕竟无依无据,可岳家、唐家、赝狻猊、幻境、唐梵,这事稍有一点和唐家有关联,我便会往这上面想。”说到这,钟离修叹气道:“昨天,段少侠说起画岳桑觉画像的时候,我也本想画张岳姑娘的画像,让你们去找人,我再好好瞧瞧她身上是不是有兽灵。”
郑茂极喜道:“好啊,殿下,若那姑娘身上真有赝狻猊的兽灵,那咱们对付苍魅岂不是容易得多了。”
郑卫虽还不知兽灵的事是真是假,但一听说“对付苍魅就容易得多”,心中还是一阵欣悦。
钟离修面露些微难色,道:“可是,可是,我那天光忙着看岳姑娘身后的兽灵还会不会再闪现出来,没仔细看岳姑娘脸,岳姑娘长什么样子,隔了这么几天,我已经记不住了。”
郑家祖孙对望一眼,都在极力忍笑。
钟离修道:“这法子终还是不成。”
郑茂极道:“哎,都怪我不会作画。不过咱们也别急,等岳桑觉上弥苍来,咱们就能知道他是不是那天在邙山见到的那人。若是的话,咱们也算和他相识了,再想见岳姑娘那也容易得很。”
钟离修道:“若真是同一人,他那天已有让岳姑娘避开我们的意思,若是岳桑觉存心不让咱们再见岳姑娘那又怎么办?”
郑家祖孙也觉这不是没有可能,却听得钟离修又道:“不过,越是藏着,就越不对劲!”
郑家祖孙齐朝钟离修看去,只见他这时已绷紧了一张脸望向远处的山头。
郑卫道:“殿下,若岳姑娘身上真有兽灵,那要怎样驱用呢?”
钟离修面色松缓下来,眼看着郑卫道:“那就要看兽灵和那姑娘之间是个什么样的状况了。”
郑卫沉吟片刻,问道:“殿下,金凤迁往灵界,那白龙呢?”
钟离修道:“从前,唐家人同我说起灵界一事时,只提了金凤,并无关涉白龙,想来白龙应当还在玄元幻境中。”
郑卫“哦”的点头轻应一声。
钟离修看了看天,道:“好了,咱们也耽搁了这么久了,该上路了。”
郑茂极道:“是,殿下。”
郑卫当下作揖辞别,目送钟离修和郑茂极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