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残垣之旁。当日郑卫取走冠仪剑致剑雨台残毁,后苍魅逃出、谢桐遇害桩桩事接踵而至,便无暇修筑剑雨台。这时谢像、韩清流也不知为何,就停驻在已损毁的剑雨台说事。
谢像道:“韩师弟,桐弟遇害,可灵钥还没追回,我已说了,咱们弥苍和陵山合力派人去找寻灵钥,你看咱们弥苍现下派谁去找灵钥最合适。”
韩清流眼眸一凝,道:“我。”
谢像笑着拍了拍他肩头,道:“原本为兄也觉得你去最好,可太师父带着崇惠他们下山还没回来,白师弟他们奔赴各派告知苍魅的消息,也都未回。我昨日还收到湖岭迹散派掌门的信,风师弟已到湖岭和他说了苍魅的事,可他不信。还有魅子的事一直悬而未决。”
听到这,韩清流皱眉道:“苍魅和东显的消息百年前就被锁死,如今再来和众人说世间有苍魅这么个魔头,也难怪人家不信。不过,只要苍魅日后现身,到时世人就会知道,这不须烦心。魅子一事,倒真是头疼。”
谢像道:“为兄是怕弥苍会再生变故,你瞧,魅子被咱们囚在弥苍,可苍魅一直未现身搭救,太师父他们又一直没消息,不知他们情形怎样。为兄要你随我留守弥苍。昨日,桐弟的后事已了,找灵钥的事,我想派小梦去,你看怎样?”
韩清流略略思索,道:“师兄,你就这么一个女儿,小师弟已因灵钥出了事,你怎么还让小梦去涉险?”
谢像道:“灵钥是在我谢家手上丢的,本就应由谢家去寻。若不是弥苍近来事多,我抽不开身,我会亲自去。”说到此处,谢像叹了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
韩清流见谢像眼中哀漠,也是叹气。
谢像道:“小梦见过绘着灵钥的图纸,灵钥的状貌她也都知道,而今留在弥苍的弟子中,就属她修为最高,派她去最合适不过。”
韩清流低头沉思,念想弥苍之中,熟知灵钥样态的确只有他三人了,弥苍又真是逢临大难,他留在弥苍,师兄才不至于孤立无援,便道:“此事全凭师兄裁决,师弟这无用之身,便留在弥苍尽些绵力吧。”
谢像笑捶了他一拳,道:“你什么时候也学得油嘴滑舌了,你若真是无用之身,我早把你逐出去了。”
韩清流听了大笑。
谢像和韩清流商决妥当,找来女儿,让谢沅梦下山找灵钥。谢沅梦自是愿为弥苍出力,当即应下,赶回北峰收拾行囊出发。谢像见爱女今后要为灵钥各处奔波,心中酸楚,暗地里已不知抹了几回泪。
谢沅梦收拾好行装,来辞别父亲,谢像强颜欢笑,送女儿出门。一路叮咛,快到正门时,谢像又想起一事,道:“你这回下山,不要以真姓名示人,随意找个假名字来用。”
谢沅梦应下,谢像点点头,心中不住想:“我可还有什么没和女儿交代的?”出了正门,谢像放心不下,一路不停絮叨,又御剑亲自送女儿出了云州地界,才折回弥苍。
谢沅梦离山,谢像心中没一刻安宁,想起女儿此去归期难计,更是时时挂心。谢沅梦走的第四日上,谢像实在想念女儿,乘隙便往北峰去。北峰女弟子见掌门来得突然,都是心慌。因北峰上所住的都是女弟子,谢像曾下令男弟子无事不得前往北峰,就是他本人也终年不涉足北峰,平日里都是谢沅梦前往承德殿或是他私居请安相见。
谢沅梦临行前已将北峰事务交给简白霜掌管,谢像突降临北峰,已有弟子告知简白霜。简白霜到底是谢沅梦信托之人,稳重端庄,不急不乱,大大方方迎接谢像。谢像问起北峰各事,简白霜对答如流。谢像自知久留不妥,便借故去了谢沅梦书房,环视书房之内,雅洁幽静,谢像随手拿起书案上的一本《药典》,翻阅两篇。抬头又见一个竹架上堆放两叠书。放下手上的《药典》,去拿竹架最上层的一部书,翻开一瞧,书页上的字都是女儿笔迹。那竟是谢沅梦手抄前人的一部诗集,字体秀长,书法算不上高明,字写的只还算齐整。
谢像摇头道:“小时候让你好好练字,总是不听。”谢像合上谢沅梦那手抄诗集,放回原处,再扫了一眼书房,抬脚离了谢沅梦书房。简白霜在书房远处候着,见谢像轻合上房门,仍只在原处等候。
谢像走至简白霜身前,道:“你好好照管北峰的师妹,遇到急事,到承德殿禀报。”
简白霜恭谨道:“是,掌门。”
谢像不再多言,出了北峰,回往承德殿。他一路步行,到了东峰的一座庭园时,承德殿的一个守殿弟子匆匆赶来,远远就道:“掌门师伯原来在这,大师兄回来了,韩师叔让你快回承德殿。”
谢像惊疑不已,道:“你大师兄回来了?”
那弟子道:“是呀,才回来。”
谢像紧问道:“只他一个吗?”
那弟子答道:“只见大师兄一个。”
谢像心感不妙,也不再问,只道:“把你的剑给我。”
那弟子不敢不从,解开背上的剑递给谢像,谢像接了剑急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