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公子就叫周信之。不过白日里快到晚饭的时候周公子不知去了哪里,陆公子急的四处找。”苏玉看着殷房问道:“怎么,周公子真下山了。”
殷房道:“不像啊,我看那道人是刚从山下来的,他说遇到一些怪物,是陪同允州陆家书坊的坊主陆安陆老爷一起来找陆公子的。我看那人年纪都有五六十岁了,大师兄怎么还叫他公子?”
苏玉笑道:“不是吧,不过我倒真没见过周信之,只是陆公子和子通他们都这样称呼他,我便和他们一样称人家为公子了。”
殷房道:“周前辈道他有急事要见韩师伯,说陆老爷在山下出了事。我看咱们山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敢直接带他去见韩师伯,这才来请示大师兄。”
苏玉凝眉道:“陆老爷出了事?”心想道:“真是陆公子的父亲吗?”
殷房道:“是,他说他们在山下遇到怪物。”莫法、启丰等人不识陆怀歌与周信之,只静静听着苏玉同殷房说话。
苏玉道:“周公子说他们在山下遇到怪物!”他不知周信之真面目,仍叫他公子。
殷房道:“是。”
苏玉随即又想起浮灵,急道:“坏了,会不会是浮灵?”
苏玉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坐立不安。莫法道:“若真是这样,那下山清剿浮灵一事便不能等到天明了,现在就要去。”
话音一落,众人齐看着苏玉。苏玉道:“二师弟、三师弟,你照我们方才商定好的,现在就拨调弟子下山清剿浮灵。”段崇惠和莫法齐道了声“是”,便前后出了厚德殿。
苏玉对启丰道:“四师弟,明日的事都商量的差不多了,你先守在这里,师弟师妹们有事的话你先做主,做不了主的再去找师祖和几位师叔。我和陆公子见过,我先去找周信之,看是怎么回事。”
启丰道:“是。”
苏玉转身对在身后的殷房道:“殷师弟,你带我去见周公子。”
殷房依言带苏玉去,西行至浮生楼。苏玉这才见周信之,中等身材,头发半白,颌下留了撮白须,面色哀戚。头发用黑冠束起,身着灰色长袍,袍身沾了血迹处的布块均被咬碎,左手置有拂尘。
殷房引见,同周信之道:“前辈,这是我们大师兄,如今掌门和众位师叔伯有事,门中的事暂由大师兄做主。”
苏玉见周信之年纪确在自己之上,便道:“苏玉拜见前辈。”
周信之起身回礼,道:“不敢当,苏少侠。”顿了一顿,又道“在下受允州陆家书坊坊主陆安陆老爷所托,来寻陆怀歌陆公子,不知陆公子可在贵山?”
苏玉心想道:“听他口气,怎么像是陆公子出门并未告知陆老爷。”口中道:“陆公子在的,现下受了些伤,无性命之虞。”
周信之脸上稍稍现出喜色,道:“那便好,那便好。”
苏玉忙问道:“我方才听我师弟说陆老爷在山下出了事,不知是何事?”
周信之重重拍了一下身旁的朱漆木桌,愤愤道:“昨日有一小子冒充我,以我之名带陆公子出了允州。陆老爷知我会些粗浅法术,托我带他来寻陆公子,不曾想晚间在山下时遇到些鼠头妖物,群拥而来。鄙人修为粗浅,抵挡不了那些妖物,陆老爷被那群妖物害死……”说至此哽咽两下,苏玉、殷房也听得悲愤。
周信之接着道:“陆老爷让我务必带陆公子回去,他一直担心陆公子。陆公子和那人原说是要送书册来弥苍的,我们不知他来意如何,中途有没有带陆公子去了他处,直接赶来弥苍。陆老爷的意思是如若陆公子不在弥苍,便劳烦弥苍的众位侠士帮忙去寻陆公子,抓住那冒充鄙人之人。”
苏玉听完,道:“原来如此,冒充先生的人早些时候已寻不着了,陆公子受伤倒和他无关,陆公子也是被那鼠头妖物所伤,如今在我们弥苍的磐音宫中。只是照先生这样说,陆公子不得不下山了。”
周信之道:“是,山下很多村民遭那妖物毒手,后来来了几个会法术的人,才将那些妖物赶走。”
苏玉心中暗暗疑道:“我们这之前并未派弟子下山呀?”又听周信之道:“我也是被他们所救,他们将那些鼠头妖物除尽,我才能够上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