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动人,眉眼之间染着几分才情,穿着精细华贵,头面和簪子都是珍稀品,也只有太后能用得起这般珍宝了,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个柔情似水的才女,不像是什么城府极深的女人。
旁边也坐着一位美人,像夏日骄阳一般明媚如火,眉心间的花钿也像她这个人一般热烈,一看就是从小被爱养大的掌上明珠。
“你就是皇兄的王妃,长得真是好看啊。”
思澜公主先打破这沉寂,声音脆生生的,太后嗔怒似的看她一眼,眼底却是无比纵容,“思澜,不得无礼。”
这位公主应该是太后的女儿,可为何会叫温巡皇兄。
这么看来,大常皇室藏着的荒诞之事不少。
她对温巡的身世一无所知,只有慢慢搜查,说不定暗藏温巡的把柄可以为她所用。
太后端起凤纹白瓷镶玉茶杯,对着澹台谧温柔的笑了笑,“这是边境进贡的蓉萃茶,尝尝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带走一些。”
澹台谧不想碰着宫里东西,她过得越好,就想起来大常无辜往死的人们,可实在身不由己,她端起来略略饮了一口。
“这茶自然是极好的。”
茶是好茶,可她也没那份闲心去品,太后使了个眼色,一个奴婢就捧出茶盒递给澹台谧身后的楚璧了,楚璧略有些不情愿的接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道谢的话。
太后又和她闲聊几句诗词歌赋,发现两个人爱吟的诗相撞了不少,太后就更高兴了,侧着身子和她说话,温巡抬眸扫了她们一眼,太后面色一僵又不动声色的坐好,可还是难掩心中的欢喜。
知音难觅,如今澹台谧倒是觉得自己找到一红颜知音。
大常与这份仇恨并不相干,攻她故土,毁她尊严的是身侧战功赫赫的东征王,与太后无关,更与思澜公主无关。
想到这里,她心里竟然稍稍生出一些安慰。
“哀家甚是喜欢你啊,如此的精通诗词歌赋,能和我说上几句已经让哀家很开心了,没想到咱们得见解都有异曲同工之妙,世人皆说知音难觅,如今遇见王妃,哀家觉得此生无憾了。”
太后眼角竟真的沁出一些泪水,“让各位见笑了,王妃舟车劳顿,快去太公主那里休息吧,得空再找你说会儿话。”
温巡刚才就已微微皱眉,如今面色的不快已经写在脸上了,他不急不缓的开口,“思澜,你先带着王妃去太公主那里,本王还有一些话要和太后说。”
太后像是早有预料的摆了摆手,“思澜去吧。”
澹台谧往外走时,还是没忍住回眸看一眼主位上的太后,两个人心有灵犀般的对视,目光交融间情感十分复杂。
太后朝着她温柔笑着,眼底的忧伤被澹台谧体会的分毫不剩,她也弯起唇角朝她一笑。
这是她到大常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
太后忽的站起来朝她走来,眉眼之间的忧伤是怎么也藏不住了,她拉住澹台谧的手,将腰间一块通体洁白的玉佩塞到她手里。
“哀家把自己陪嫁的玉佩赠予你,往后好好过,知道了吗?”
澹台谧缓缓攥紧,微微点头,思澜拉着她往外走,太后就那样看着她的背影,久久的没有移开视线,知道温巡冷冷的出声了,她才缓缓的回到主位之上。
太后还是维持着那个笑容,装傻充愣似的看着温巡,“王爷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温巡冷冷的看着她,徐徐开口,“锦昭,让你坐上太后之位,你心知肚明是何缘由,我和新帝费劲心思的除去先帝身旁狠毒的张皇后,不代表你就能高枕无忧。”
“我当然知晓,我只是你们谋权的棋子罢了,从来都由不得我自己。”
太后抬手抚了抚鬓边的珠钗,“我也只是个女儿家而已,是书香门第的清雅女子,从来无心于夺宠上位,是你和新帝将我推进这个火坑里,能保我的也只有你们,我除了做着清闲太后为你们所用,我还能作甚。”
“你我皆心知肚明,你安分守己,新帝与我就不会动你,至于澹台谧,你于她来往也不会威胁到我半分。”
太后还是温柔的笑着,眼角滑下两行清泪也不在意,她自嘲的低笑出声,“东征王殿下,你就那么肯定她来日不会对你造成威胁,日头这么长,谁能预想到之后的事呢?”
“她对我造不成任何影响,你自不必费心拉拢她。”
“那齐立呢?我坐上太后之位,你可是一概不知啊,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王爷,这哪里是你和齐立联手,这一切都不知晓,你这个卖命的,怎么变成外人了呢?”
“一个月,这天下离你而去了。”
温巡转身用凉薄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谁能猜到以后谁才是外人呢?锦昭,事已至此,你只有在这皇宫度过你凄凉悲惨的一生了。”
温巡说完转身就走,太后像是突然疯魔了一般朝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喊。
“温巡,这世间最制衡人的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