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早已准备好,由浅蓝瓷壶装着的酒拿出,他示意道:“姑娘,这壶怎么样?”
‘我’打开检验一番,笑着道:“这酒好,就这坛。”
看着自己和老板的眼神交流,那唇角意味不明的笑,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蓄谋已久,要做坏事的样子。
这酒绝对掺了东西!
我内心一咯噔,酒,剧情进度,将两者结合联想,逐渐浮出一个猜想:不会那毒酒,恰巧是我送的吧?
*
夜晚,是最能引起思念的时候。
一个人,捎上一壶酒,独自坐在错落山山顶,望着无边际的丛林和时深时浅飞入林子的孤鸟,心中一片怅然。
白发被一根亮红色发带束成一股,较短些的禁不起束缚,手一抬便被挤了下来,落在他脸颊两侧。
他出神地望着远处的时不时卷缠在一起的鸟,心中有些羡慕。
垂眸,拿起右手边的坛子,一打开,一股封存已久,浓郁的酒香溢出,他细细闻了一下,轻叹道:“好酒!”
“若是你也在就好了。”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清丽柔和的脸,正对他微笑。
云游才离开十天,他的思念就抑制不住地疯长,蔓至全身各条神经。他多么想直接丢下妖界这边的事,去人界寻她。幸好,在离别时她留下一壶酒,现在能宽解他的相思之苦。
“希望这酒,能遥寄相思……”
岑寂刚将坛沿靠在唇边,就听见一声:“怎么喝酒也不找我?”
手只停了片刻,便当做没听见似的,继续动作,冰凉细腻的酒滚滚淌进他的喉腔,喝完一口,才道:“你来干什么?”
是逐客的意思。
“怎么,这错落不能来了,之前不是随意的么?”西延找了他旁边一个位置坐下,身子一倒,撑起脚,一个十分惬意的姿势。
见岑寂将酒坛放下,他直接拿了过来,作势也要喝,只是刚抬到唇边,轻嗅几秒,又放回原处,像是确认什么事般。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岑寂头也不转,暗红的眸子无波无澜,淡淡道:“你也说了,是之前。”
面对他冷若冰霜的样子,西延丝毫没放在心上,看着夕阳,状若不经意地问起:“这酒不错,谁送的?”
“你不需要知道。”岑寂虽不知他想搞什么把戏,但真的一句话也不想与他多说。
“听说你陪一女人过祈愿节,不会,就是她吧?”
“是又怎样。”
西延惊讶道:“女人的酒你也敢喝?不怕里面下了什么东西?”
“她不会。”
岑寂的耐心几乎快被耗尽,想抬手赶人,却惊愕地发现手不知为何没力气抬起,软绵绵的,像是支撑的骨头都被碾碎一样。
砰的一声,旁边人倒地不起,只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西延又是一副很惊讶的样子,蹲在旁边,他突然变得笑嘻嘻的,传出的声音就如毒蛇般令人胆颤:“她是不会,可是我会呀。”
又像是懊恼,气愤似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
“你把她怎么了……”
西延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岑寂,眼神就像在看死狗般轻蔑。
“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怎么样?”
足下不断碾转,力道愈来愈重,西延眼神冷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脚挪开,只留下一只脏兮兮,似水一样软趴趴,溢出鲜血的手,他蹲下身,捏起岑寂下巴,讥笑道:“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活下来,也没想到你会这么蠢,自己送上门。”
岑寂只感觉全身血肉在被蚂蚁啃咬,一点一点分解,暗红的眸子灌满憎恨,杀意。
“你把她怎么了!”忍着脑中的眩晕,他又问了一遍。
“杀了啊,还能怎么?”
这张脸是真的像啊……
西延突然就有些后悔那么轻易就把那个女人杀死了,如果把她带到岑寂面前,再一点点折磨,相信他一定会比现在更疯,也能在他脸上看见更令自己满意的神情。
松手,从身侧抽出一把小刀,将手指放在刀锋,轻轻滑动,丝毫不在意薄薄的皮肤被划开,溢出滴滴鲜血,看着这把刀,他语气惋惜,叹道:“可惜上次没有亲手处理你,惹出后面这么多事。”
转瞬,音调急转而下,声音森然,像是来自地狱索命的恶鬼:“这次当然就不能便宜你了,动手,还是自己看着安心些。”
刀刃在夕阳的照射下,折出束束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