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绚烂多彩的晚霞落在薛遥知的身上,犹如一条轻柔的披帛。她挎着竹篮,正要推开卧房门的时候,燕别序便从里将房门打开。
燕别序穿着一身染血的白衣,一缕长发自鬓边垂落,拂过他苍白的脸庞,显出几分病弱来。他双眸漆黑平静,像是无波的井水,只是在看见薛遥知的时候,泛起了层层涟漪。
今天痛骂了其他两位男主的系统,看见唯一正攻略进度的燕别序,别提多顺眼了,张口就夸:“宿主,你可得对我们仙君大人好点儿哇,攻略他指日可待!”
“你醒了呀。”薛遥知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仰起脑袋笑着和燕别序打了声招呼。
燕别序也没想到他这一觉能睡整整一天,在薛遥知回来之前没多久他才刚醒,醒过来时,他诧异的发现身上的伤口都被很好的处理包扎好了,就连脸上的血渍,也被人精心擦拭干净。
燕别序不禁懊恼在陌生的地方他怎可如此掉以轻心,可是他又不禁想在他疲倦睡去的时候,薛遥知是怎样给他包扎的?她是女子,怎可,怎可就这样剥去他的衣物……
此时薛遥知就站在燕别序的面前,燕别序却问不出口,只是耳根越来越红,有些别扭的回答薛遥知:“醒、醒了,已经叨扰姑娘许久,我……”
“你饿吗?”薛遥知不经意的打断燕别序的话,她朝着燕别序扬了扬挎在手臂上的竹篮,温和的说道:“我今日下山给你买药材去了,你身上的伤还须得用几次药才能完全好。跑上跑下的我倒是饿了,我们一起用晚膳吧。”
燕别序是修仙之人,这等外伤便是不用药也会自愈,但听薛遥知这样说,他咽下原本的说辞:“好。”
薛遥知点点头,便将竹篮放进卧房里。她的小厨房设在两间屋子外面,很简陋,只用竹子搭了个棚子,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薛遥知刚进了厨房,将面粉倒在案板上,加水准备和面,然后她发现燕别序跟了上来,站在她的旁边,看着她的动作。
“是要做面食吗?”燕别序问。
“嗯。”薛遥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米吃完有一段时间了,我一直没去城里买,准备把面粉用完了再一并去城里购置。”
实在是米面粮油这些东西太重太杂,薛遥知嫌麻烦,都是用完了再去囤。
燕别序说:“让我来吧。”
“公子身上有伤,还是离厨房远些好。”
“无妨的。”燕别序说,他如今除了仇恨,一无所有,他想报答薛遥知,便也只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了。
这仙君的自愈能力的确惊人,就是不知内伤如何了。这位记忆错乱的仙君看来还未调理过内伤,否则必然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薛遥知想着,让出了位置,燕别序便净了手,开始和面。
薛遥知便坐在一边择菜,她见燕别序的动作果真娴熟,忍不住问:“我瞧着公子是修仙之人,怎么也会下厨?”
“我出身于剑道世家,自小长辈们便要我独立,尚未辟谷时,我须得自行准备膳食。”燕别序回忆更远的孩童时代,眼中显露出一抹柔和:“阿娘喜面食,也会教我做许多面食。”
那是燕别序平静得宛如一潭死水的少年时代里,最开心的一段时间,短短的一段时间,却足够让他用一生的时间去珍藏回忆。
“公子的娘亲定然极是心灵手巧。”薛遥知没有问太多,只说。
燕别序轻轻的“嗯”了一声,不再多言,面很快就和好了,放在一边醒。这期间燕别序按照薛遥知的指示,正在切一块腊肉。
厚重的菜刀在他纤长分明的指间好似一把轻盈的剑,手起刀落之际,肥瘦相间的腊肉便被他切成了薄片。
“我瞧着公子随身佩剑,必然极其擅此道,没想到刀工也非凡。”薛遥知眼睛一亮,张口就夸。
薛遥知是真心实意的,这么好的刀工要是能留下来给她做饭就好了,反正她也不喜欢做饭。
燕别序说:“我自小练剑。”
“怪不得呢。”
燕别序似乎是不太愿意说起他自己的事情,薛遥知看出来了,这之后也没再刻意搭话,一直到用完了晚膳,燕别主动去收拾了碗筷。
薛遥知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正在处理今天带上来的草药,一边偷偷的和系统说话:“你信不信你又要辞行。”
“你可不能放他走啊!”系统激动的说:“他的攻略进度现在在蹭蹭蹭的往上涨嘞,已经4%啦!”
这也叫蹭蹭蹭的往上涨吗?薛遥知怪无语的,她说:“我也舍不得放他走,他会吃完了饭主动洗碗诶!”
“是吧,必须得给他留下。”
薛遥知:“我尽力。”
他们说话的这么一会儿功夫,燕别序就已经将厨房收拾好走了出来,走向薛遥知,向她告别。
“在下已经叨扰姑娘许久,诸事缠身,该向姑娘辞行。”燕别序认真的对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