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他都没动手,知道是严朔之后,和香港的合作几乎几天就谈成了,让利公报私仇也不是这么干的。
沈霁淡漠:“你该庆幸陆铮年还算清醒。”
没有拿整个M&G的利益去博弈,这项目对公司本来也有利可图。
徐晟心情更复杂,到了家都不下,口腔里什么在弥漫:“这项目本来就等了他好几年吧。”
他可以对严氏出手,他甚至可以不放过,阴暗点想他甚至可以借此逼盛栀回来。沈霁却按了按喇叭示意他下车,周遭别墅都亮了一圈,徐晟忍气吞声,关上车门。身后沈霁道:“他不会的,盛栀这些年一直在严氏。”
心里一句脏话,徐晟想,这句话说的他心里酸涩都要漫出来了。
他只是恪守着那一步没有前进吗?不,他是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不是严氏的这条船沉了,他都等不到她回头一天。
徐晟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家睡觉,死活睡不着,翻朋友圈垂死病中惊坐起,反复确认是陆铮年后没忍住打了个电话,陆铮年果然也没睡,医生本来让他住院,但听说他有家庭医生,哦,打扰了,开了一堆药让他走了。
陆铮年在自己擦药,接到电话也没有意外:“喂?”
徐晟把想说的话咽下去,努力兴奋:“岁岁得第一名了?”
陆铮年语气里带了些柔和,仍然是沉静清亮的,但令人很感慨:“嗯。”
电话那头的徐晟一愣,心里知道陆铮年这是真的在为岁岁开心,唇挪动一下,还是问:“所以你发了,对盛栀可见?”
“不可见,”陆铮年放下棉签,依稀还能感觉到严朔挥拳头时带来的拳风,这个人从高中起打架就下得狠手,盛栀却不怕他,所以高二那年他去学了跆拳道,不能在想。陆铮年觉得隐隐泛起的嫉妒比伤还疼。但他想起她的答谢,又想起她似乎是几经犹豫,才发来的岁岁领奖的照片,又觉得一切都被熨平,他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好哄,“替她开心一下。”
他们现在没有任何关心,甚至老同学都说不上,这样不好。
徐晟干巴巴:“至少她特意告诉你了。”翻讯息,才发现盛栀也告诉自己了,看来是每一个帮忙投票的人她都感谢了,大概是担心厚此薄彼,徐晟暗骂句脏话,理所当然迁怒严朔,不可能是怪盛栀。
陆铮年这回没回答了。在清江别墅看不到烟花,也看不到月亮。
落地镜前男人解开的衬衫领口下淤青在冷白的月华里像是一层秾艳的阴影,陆铮年突然看着云层,不知道月亮会不会从那面后来,也一直这样看着:“徐晟。我知道公报私仇不好,所以我等着严朔来找我。”
和打架时不同,这时的陆铮年眼里没有戾气,话里也很平和。
他甚至一直在等待着,所以整个人情绪还是淡淡的,但徐晟听着都担心他疯了,想劝他冷静些没说出口,严朔干的那些糟心事儿他都想再骂上两回:“看看他还有没有种。”
这事儿不算完。
徐晟知道在陆铮年那里,这事儿永远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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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陶器的顾客打电话来取消订单了,连累盛栀白做,薛谧虽然生气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脸色难看些,等逮住一个来闹事的,直接破口大骂,甚至气得眼睛发红,是为盛栀:“他凭什么?!”
闹事的人声称是之前办的婚礼不满意,然而她们才开的工作室,不满意的只有那一家。就是严朔那王八蛋指使的。
被打了又回来找她们逞威风来了?
盛栀发觉不对,和保安队长说了几句,中午吃盒饭的时候果然接到电话,她垂下眼睫,“嗯”了几声。
工作室帮忙的小助理问:“怎么了?”
盛栀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又担心是自作多情。
托儿所放了假,盛栀就把时间定了下午六点,先和薛谧带岁岁去吃了个饭,出来的时候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冰激凌,盛栀手里甚至是小号的。薛谧不满:“你怎么吃小的呀,看我们岁岁都吃大的。”
盛栀先笑着对岁岁道:“妈妈吃不完。”
然后才小声对薛谧说:“岁岁吃不了那么多,待会儿拿我的换这个。”
薛谧一怔,再吃冰激凌的时候有些食不知味,盛栀一看她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笑:“其实你如果要孩子,真的要考虑好。”薛谧看着盛栀,工作室被人打砸,顾客取消订单,做的手工设计白做,她脸上都没有什么困难焦躁的表情,仿佛这样的为难她经历过许多次,早就千帆历尽,薛谧也不禁被她这冷静感染,认真听她说。
“就像我觉得很正常,但是可能有些妈妈,有些女孩子就会觉得,凭什么要受委屈。”她其实不觉得委屈,可能是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吃冰激凌吧,可有些人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她接受并承担妈妈的责任,可能也因为平和能感受到更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