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拟下。
王叔在边关八年,羯族败退数百里,漠南再无羯族王帐。
凯旋之时,父皇亲率文武百官相迎。
当问及王叔还有何所求时,王叔只道,想为自己的小侄女求一份荣耀。
于是父皇赐下郡主之爵,诏命礼部拟来几十个封号,供王叔择选。
甚至于,郡主之位并非追封,而是父皇实打实的封赐,只为圆王叔一个心愿。
晚风吹拂,迎着天边落日余晖,叶瑾舒忽而想起靖平王府中那一处华贵的院落。
她所有话语,最后只余极低一声叹息。
萧询未传步辇,二人一同回了长庆宫中。
……
宁静的午后,高进代帝王来长庆宫送赏赐时,容妃娘娘正把玩着手里的一柄木弹弓。
他行了礼,瞧见前日送来的一对夜明珠,三斛南海珍珠,还有那柄黄杨木嵌玉的莲花如意都还搁在一旁八仙桌上。
他赔了笑,呈上今日陛下给长庆宫的赐礼礼单,皆是丝路上的外邦贡品,新奇且贵重,库房里难得一见。
容妃娘娘面上却未有多少欢喜神色,依着礼数谢了恩,随手抓了几枚珍珠给他作赏。
高进受宠若惊,推辞一番才受了赏,一五一十回到朝宸宫复命。
萧询合上手中书案,这几日瑜安皆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
不知是因为当真想去元宵灯会,还是年节思乡。
他发觉自己渐被她牵动思绪,许是近来政务清闲,倒引得他为这些俗务烦恼。
罢了罢了,由她去罢。
到了晚间,嬷嬷传来帝王吩咐,请容妃娘娘入朝宸宫侍寝。
叶瑾舒早有所料,无可无不可。
沐浴完,因是天冷,便披了件外裳,在寝殿中等着萧询。
“陛下万福。”
她曲膝行礼,被萧询抱去榻间。
丝制的寝衣褪开,帷幔由君主挥下。
……
美人如玉的面庞染上三分□□,摄人心魄。
身下人照例乖巧,一派顺从之意。
萧询吻上她的唇,美人轻启唇畔回应。
虽则恭顺,却不是他完全想要的。
或许是他那日的回拒,让瑜安不敢再有旁的祈求。
萧询并不喜如此。
有些时候,稍稍纵容着她也无妨。
……
十五那日,午憩时的叶瑾舒迷迷糊糊被圆桃唤醒。
“娘娘,陛下到了。”
叶瑾舒定了定神,坐起身时压下了被吵醒的两分烦躁。
“怎么这时辰还在睡?”
已近申时,叶瑾舒心道成日无事可做,睡得久些只当补上过去几年的亏空。
不过话出口,顺从地变成:“还不是昨夜陛下———”
她欲说还休,倒是取悦了萧询。
“去换身衣裳罢。”
刚睡醒的美人眸中犹带着几分雾气,神情不解。
“元宵灯会,今夜最是热闹。”
叶瑾舒这才发觉,君王今日着的是月白色的锦袍,周身上下并未有任何表明身份的物件,只在腰间系了一枚白玉佩,
萧询轻笑,如愿在眼前人的面上见到了明媚的笑。
叶瑾舒去里间更衣,选了条藕荷色绣缠枝莲花的袄裙,配了深一色的比甲。这身衣裙是兄长后头为她置办的,一直没有机会上身。
难得穿一次,恰巧同萧询今日的衣着相配。
发髻挽了寻常的云髻,以一支赤金嵌明珠的发簪做点缀,腕上套了一对羊脂玉镯。
收拾妥当,黄昏时分,马车驶出了宫城。一路行过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巷,最后停在一间熟悉的酒楼外。
望仙楼。
叶瑾舒忆起,她初次在皇都之中见到萧询,便是在这座酒楼中。
大约那时,他便已有谋算。
这个时辰正是望仙楼热闹之时,酒楼的掌柜如上回一般恭候着。
二楼视野最佳的一处雅间留与帝王。叶瑾舒取下帷帽,推开窗子,能望见不远的裕河,如玉带一般穿城而过。
街两旁,华灯已陆陆续续装点起,只待日暮。
“先用晚膳。”
叶瑾舒点头,发簪上的明珠闪着温润的光。
她依旧不喜望仙楼今夜菜色,只用了一碗元宵。
膳房的师傅费了些心思,以瓜果之色,将碗中汤团染作了五色,每一色配有不同的馅料。
除了廊下的护卫,叶瑾舒发觉附近长街上亦有暗卫。
她内力不深,只怕守在帝王身边的人手远超她所察觉的。
她并无半点出逃之意。
看起来,哪怕她对萧询一片顺意,他依旧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