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支桑。”谢京台笔直的身段站在那里，全身上下隐隐有王者之锋，“你知道她在找谁，冒用我的身份不觉得羞耻吗？”
万支桑瞬间锐气大减，喉结滚动，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谢京台转向阿宋，眼神阴暗，“你，跟我走。”
阿宋躲在车门后害怕得直颤抖:“万先生……我知道错了，别把我推出去，求你了。”
谢京台动动指头，那些保镖就把他强行架起。
毕竟是自己的司机，犯错也该自己决断，而不是丢给一个冷血疯子动用私刑，所以万支桑还是出手了。
赤手空拳以一敌十……
当他被打趴的时候，温文尔雅如谢京台双手交叠于胸前，弯下腰来补了一句:“她已经识破你了，自己上去坦白，之后就彻底离开她的生活，不要再打扰她了。”
万支桑怒呸:“我凭什么听你的？”
“凭她跟谢家人沾边就不能独善其身。”
*
恩养迷迷糊糊睡着了又醒过来，脑门里像悬了把拨浪鼓似的，动一下它就敲荡得头生疼。
“我进去看看她，就看几眼，她要是睡了我绝不吵醒她。”
有人在病房外吵闹，恩养引颈望去，透过门上的观察窗看到了张熟悉的面孔，“张警官，让他进来吧！”
然后，恩养的目光随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转进来，头破血流，鼻青眼肿，身上多处挂彩的模样还双手插兜装酷。难得一把年纪仍有几分桀骜的少年感。
万支桑打量床上的一颗大蒜头，“养宝？”
那张白月光属性的迷人容颜，让恩养情不自禁地关心他:“你怎么也受伤了？”
“着急来看你，路上摔的。”万支桑嘿嘿两声，他可是单挑了一群人。
要不是早年在山野间跟猛兽争过地盘练就的一身蛮劲，他怕是见不到眼前这颗可爱又可怜的大“蒜头”了。
恩养有要事审他，没心情闲聊，“你知道上次拐卖我的人贩子昨天又绑架了我，说你杀了他弟弟，说我手里有你犯罪的证据，要把我卖给你处理。”
万支桑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比想象中的更复杂。死抽羊癫疯的又开杀了，还要他背锅？
“你信吗？”
恩养语焉不详地:“我哥说的对，我现在确实不够了解你。”
万支桑眼角抽了抽，语气中夹杂一丝无奈:“没关系，清者自清，门口都是警察，我会配合他们做个调查。”
接着他憨笑起来，言语真诚:“我主要是担心你，伤的这么重得好好休息，脸什么的不用难过，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恩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万支桑静静看着她，忽然走上前去牵住她的手，他很想说——
宝，这次别再乱跑了，等警察证明了我的清白之后，我把你娶回家好好保护你，给你钱花，做你的贴身司机，不再让你形单影只落入危险。
可是，他怕被误会这是扭曲的控制欲，是在威胁她人身安全。
恩养先抽回手，疏离地问:“你到底叫万支桑还是谢京台？你怎么认识我的？”
万支桑呼吸一滞，脸色变得极其不自然，这一刻还是来了。他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你一定见过野人吧？记得…是上初三的时候，在你们仙游小镇中学后山。”
有了具体的时间段和地点，恩养脑海里迅速搜索出相关画面。她惊讶到了，“你就是那个野人？”
*
刚上初中的恩养因为发育得早，胸部比同龄人都要明显得多。
冬天服装厚还能掩饰，夏天单薄的衣料巨显轮廓，完全藏无可藏。
尤其上体育课，每次都是公开处刑，不论跑步还是打球跳绳，总有男生会不怀好意地把视线聚焦到她身上，“你看她的胸好大啊！大馒头，哈哈哈！”
“胸那么大是原因的，哎，她不是老发一张大叔的照片叫大家留意吗？八成就是被那人睡大的，她念念不忘了，哈哈哈！”
恶俗的绰号和流言蜚语压得恩养自尊心溃散，从此每天都用胶带把自己的胸部裹紧压平，哪怕勒得喘不过气，她也要缠，哪怕勒出水泡流脓，又痛又痒，她也边哭边缠。
可是，还会有男生揣测:“大馒头胸部怎么变平了？我靠！她不会是学偶像剧塞出来的吧？又要勾引谁啊？”
女生也会问她:“你的胸好奇怪啊，怎么是平直的呢？看起来像机器人的铁片胸。”
她也知道极其不自然，胶布缠了两三圈就是硬邦邦的一片式。
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于是恩养开始购买电视上说的聚拢型内衣，希望收缩一下胸部。
可妈妈发现她穿了现有年纪不该穿的成人内衣后，不分青红皂白地骂她:“你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脑子里都装垃圾了？才几岁你穿这种内衣，要不要脸？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