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令其死,必先使其欲其生。
赵德高这厮一辈子享尽红利,即使身份地位低下,可身边人的态度仍然支撑着他,让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一个恶人。
他难道真的看不到妻子被抓包后真诚的忏悔,真的不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真心实意,死心塌地吗?
李珍安觉得他是知道这些事的。
只是那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让他对这些“细枝末节”不屑一顾,毕竟即使她勤劳能干,温柔体贴,那都是为了挽回自己的手段啊!
他想:她活该的,谁让她先欠了自己。
他从不把女人当成和自己一样完完整整的人,也更不懂得尊重别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他,自己天生被社会偏爱,处于更高位。家里人倾尽全力都要满足自己,奶奶更是整日抱着自己亲热地喊“乖孙”,尽管他调皮捣蛋,但就是有人在背后帮自己收拾烂摊子,自己也不会因此受到任何惩罚。
所以他从不克制自己,欲望驱使了一切,他渴望□□,向往得到异性的青睐,却不肯将自己打磨成一个足以优秀的人来吸引优质对象,只能通过见不得光的手段来满足。
小学时扯女生头发,把人家吓哭了也屡教不改;中学时追求不成,伙同他人将人小姑娘围追堵截,拳脚相加;成年后多次做出不法勾当,却嘲讽那些女人“不干净”;结婚后因为贪图小姑娘美色,联合怀孕妻子将人骗回家里......
天生过分强烈的欲望,加之身边人扭曲的观念和近乎无底线的支撑,这种人一出生注定就是歪的。
只有当他的身份转换到“被掠夺者”的立场上,那份恐惧才能真真正正威慑到他。
“让它每天晚上穿到那些和扶人小姑娘处境类似的受害者身上,然后白天醒来依旧是自已原来的身份。”
这边,才二十四五岁,正值大好年华的赵德高开始整夜整夜地做起了噩梦。
在梦里它变成了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女人,被人诱骗到家里,或被迷药迷晕,或被直接打晕,或直接被人按住活活绑起来,最后的结果都通往了同一条道路,就是被人侵害。
运气比较好的逃了出去,报了警,但还是受到周围邻里七嘴八舌的议论,言语利剑又再次造成二次伤害。运气不好的直接命丧当场,被人当成一次性玩具一样发泄完之后就采用手段销毁。
被掩埋,被分成碎片,被扔进水井里面。
这些事发生的时候,无数个“她”其实还活着,气息存在,但只能惊恐地接受自己被人强行安排的命运。
第一次做这种梦的时候,醒来时他枕头已经被泪水沾湿了,但他无比庆幸那只是在梦里,还好自己现实里不是女人,是个有力量也不容易被害的男人。
是的,做了几十年的“男人”,即使设身处地,他还是不能完全感同身受。
第二次,第三次梦到时,他仍然惊恐不已,在梦里奋力挣扎,但就是无法逃脱那些作恶的双手。
他试过去请道士辟邪,但毫无作用,噩梦仍然在晚上准时降临。
他开始恐惧逃避睡眠,但是最终还是战胜不过汹涌而来的困意,还是合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然后,周而复始地被阴霾惊醒。
最后他的心理几近崩溃,对那个特别的器官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它是多么丑陋又具有侵略性,无数次成为让他在梦里受苦的元凶。
“贱,吊!管不住下半身的废物!”又一次混混沌沌地从梦里醒来,已经全身汗湿的赵德高咬牙切齿道。
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其实非也,李珍安认为有人天生就在生理方面的欲望比较强烈,也说不上是一件无可饶恕,罪大恶极的事情,那些人错就错在采用不合理的方法纾解,甚至因此产生一些阴暗的想法,并且付诸实际。
更错在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成一个x玩具,不顾法律的界限,损害别人的人身安全。
画面里的赵德高肉眼可见地变得愈发憔悴,人看着都老了好几岁。他变得不愿意出门,看到邻居未关闭的大门都会瑟瑟缩缩的,像一只惊弓之鸟。
他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务求不露出一分肌肤,可是看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仍然软了双腿。
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在一次上厕所的过程中,发疯了似的大吼一声“我受不了了!”,然后手起刀落,把“根”给断了。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呼。”
李珍安舒了一口气。
生活在文明高度发达,及其注重保障人权的三十一世纪,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种个体之间发生如此严重的恶性侵害事件了。
来到这个空间,一接触还碰到到俩,她的内心还是有点复杂的。
“对了,提醒视频里面的人,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哪怕是孕妇老人小孩这种弱势群体,更不要因为陌生人的要求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