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温立什么时候分手的?”
明静顿住,张张嘴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上官尚以为她是不想说,马上打哈哈:“没事没事,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是实在太好奇了,不问我就要憋死了。本来是问温立的,但那货的嘴有多严你也知道,我就是拿了铁棍撬也撬不出一言半语的……”
上官尚的嘴一旦开了闸就止不住,絮絮叨叨的。
温立这人真正霁月清风的地方就在于他永远不会做出让旁人难堪的事情,明静默然片刻。随后摇头笑笑乜斜上官尚一眼:“我俩就没在一起过,当然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可能啊,你俩毕业那事传的沸沸扬扬谁不知道啊。”上官尚说,“就我们家隔壁住的那张盛你记得不?那小崽子回来给我说的真真的。”
明静皱眉回想了下:“他现在该上高一吧?”
“对,就是他。”前面交警在查酒驾,路被堵上了上官尚只能一点一点的挪,回头看明静脸上丝毫没有半分不自然就迟疑问,“……你俩真没好过啊?”
“是。”
“得,那我估计温立万年单身狗的标签没法摘了。”
“这你倒别担心了。”
“什么意思?他有苗头了?”他啧一声,脸上有藏不住的兴奋。
明静意味深长答:“我算着最多半年。”说完,她余光不自觉地又朝上扫了扫内后视镜,然而只余满目点星灯火与蜿蜒长龙后便彻底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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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行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是折中挑了一个价格中等,距离稍中的地方,只不过眼下就显得远了些。她偷偷划亮手机屏幕觑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你在哪儿住?”
“科技一路那边。”
“那你一会儿到家岂不是很晚?”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温立车速稍减,有些无奈笑说:“我们认识也有快七年了吧?需要这么客气吗?”
遥行一下子没了话,可能是被被车内暖气吹了一路她现在嘴巴干的紧绷绷的,下意识润润嘴唇。
“来京阳这些天有转过吗?”
“没,时间紧迫,租完房子就入职了没得空呢。”
“租房子?”温立微微地皱了一下眉,“我记得你们公司是有员工宿舍的。”
遥行愣神瞧他一眼,转念一想又觉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于是说:“我觉得自己一个人住会更舒服些,而且我们导师习惯晚上发布一些课题。”
温立了然点头:“论文有敲定课题吗?”
“定了,但我还没有头绪,还在想到底写什么。”
“别着急,慢慢来。我去年的时候也是拖了很久才写完的论文。”他温声宽慰着。
遥行则目光黯了黯,当时因为高考成绩不太理想所以后来咬牙又复读了一年才去了莲城,对于复读本身遥行从来没有觉得是羞于齿言的,可是如果对象换成温立她就会无端生出一股自卑感。
遥行抬眸瞅他,抿着嘴角说:“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头疼的时候呢。”
“嗯?”温立哭笑不得,“听你这话怎么有点幸灾乐祸?”
她扯唇小声说:“有点。”
“为什么?”
“因为你是温立啊”她想也没想的答,语气中不自觉的带着郁闷,“没有做不好的事。”
温立笑一笑,静默端详她几眼没有辩解。
遥行的小区身处闹市,故而哪怕是这个点了也还有不少夜宵摊,车子开进巷子里的时候顿时显得拥挤不堪,遥行左右看看说:“不然你就别进去了,里面不好掉头的。”
“我送你进去。”他淡淡道,“都到这儿了,也不差再走一截儿。”
遥行哦一声,没再说话。
夜市很热闹,人声喧杂,什么小食都有卖称得上是人间烟火盛地。
“吃东西吗?”温立问
她摇头:“刚才吃的挺多的。”
温立闷闷一笑,刚才吃饭的时候她筷子几乎都没动几下,“早知道你饭量这么小,买糖炒栗子的时候就该少买点。”
末了,他又轻声补了句:“像只猫似的。”
遥行默了默,小声申辩说:“我吃完了一整袋栗子。”
“嗯。”他点头,唇线微扬,“确实是我的疏忽。”
遥行扭头看了看他,努力压制着嘴边弧度结果弧度像躲在阴云背后露出来的钩月,愈显愈深。
“这样笑笑多好,年纪不大倒是早早拿捏老成。”
温立忽的转过来,她像只被当场踩住尾巴的猫立马敛容。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的时候,遥行干巴巴撂下一句“谁不笑了”逃也似的匆匆下车。
温立目送她身影一直进到单元楼后,视线紧接着追溯着楼道里的声控灯,黄色的光一层一层的亮约莫五分钟后停在了四楼。
他抬腕瞧了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