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温立的名字前后挨着并在往后的每一次大小考以及检测中都牢牢粘在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总是会被无限放大百倍将她袭倒。
“遥行?”刘彤叫她。
“怎么?”
刘彤小声说:“你没有报名啊?”
遥行被问的一头雾水:“什么东西?”
“就是那个橦市的中学生文章大赛。”刘彤看她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了,随手抄了一份壮壮的企鹅号撕下来给她,“主题说是关于青春的,让想参加的话把写的内容发给她,加的时候备注自己的是谁,哪个班的。”
遥行垂眸看看纸上的一串数字,撇眉:“我写不出来的,我的作文水平要是能达到参赛的水平也不至于每回成绩都被作文分拖后腿。”
刘彤默默反驳:“那是因为你写作文的时候把自己的想法禁锢住了,你上次在班上念的练笔就不一样啊。”
“‘不是女子祸国殃民,而是男子无力保国。’”她慢慢回想,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说完后眼睛笑盈盈的腼腆问,“没说错吧?”
这是那次壮壮留的一个谈论性的练笔,关于后人对唐玄宗的落魄和杨贵妃有没有关系的倾向,当时壮壮抽查读了三个人的,其中一个就是她的。
头一次,她受到表扬,一个简单赞许的眼神烧得她后背冒汗,耳垂红的滴血,最后用冰凉的手降退脸颊上的高温。
……
片刻过后,遥行还是说:“算了吧,我就不凑这热闹了,咱们不是也快学业水平测试了吗?政史地那三门就够我忙的了。”
刘彤惋惜一叹:“好吧。”
高中时候的作息几乎是连轴转,一个礼拜七天,上课六天半,休息的半天时间只够匆匆回家简单洗漱换衣,偶尔富裕出来的时间也被拿来一头扎进学校旁书店里挑拣哪些是“押题权威”,哪些是“牛刀小试”,各类卷皮纸花花绿绿看得人眼花缭乱,那些小说漫画都被店主摆在侧处,就为了减少学习紧张的孩子时间消耗。
遥行去书店去不多,学校每天发下来的卷子填满桌肚,她还没写完几张就会发下来一堆,忙的脑子都是木的。
一轮复习来的比想象中的快,除了壮壮要一字一句的过文言文外,其他各科老师基本上都是总结,类别分派的讲。
像物理的安倍定则和洛伦磁力分开学的时候遥行还能搞得懂,一搅和在一起教没两下,脑子就成一坨浆糊了,甚至看见了自己的两只手都会产生一阵眩晕。
“唉——”
她不堪重负的趴在桌上,窗户外面飞过几只麻雀,划过天际,树叶静静地开叉生叶,一轮新绿一轮黄。
一直以为四季都是橦县这样的,更迭分明,按时交替,去了京阳和莲城后才发现“春寒料峭”和“天气晚来秋”都被她落下了,那里只有烈日当头和刺骨寒风。
“扣扣”
遥行抬头,陈小龙递来他的复习资料,有一页被特意折起来,里面的重点内容有红笔圈了起来。
是一张电磁分析表,线条只有几条,两种定理的区别和适用范围都一目了然,她讶异回头:“谢谢啊!”
陈小龙单指托托眼镜架:“大恩不言谢。”
遥行噗嗤笑出声,回身继续开始写练习册。
自习课上风平浪静,刘彤因为要参加艺考,每天晚自习都会去学校外面的艺考班学习,遥行看她每天早上五点起来背书,晚上赶在宿舍关门的前一分钟回来都觉得累极了,但她乐在其中,即使回来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提起高考眼睛亮的如星。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市教育局突然举行了一场全市联考,橦市的大小学校中的学生都参加,每个人的名次都会清楚地列出来,这是高中以来第一次大型考试,所有学生头顶都笼了一层阴翳压力。
遥行也不例外,晚上复习的时候后面像有狼追一样,半点都不敢停下来。邹岩晚上放学跑来找她,说顾廷喻会来监考,而且为了保证公平性,一高二高三高的学生打乱考试,会被分到哪一个班,哪一个学校都还不清楚。
她刚刚写完一张数学题,脑细胞死的差不多了,只能精疲力惮的点点头。
“小行星,你怎么一脸被榨干的苍白?”邹岩千嗟万叹。
遥行磨磨牙根,挤出话来:“姑奶奶,我可是做一份卷子就去了半条老命的人。”
邹岩撞撞她肩膀,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你就是太认真了,太死心眼了。做事太认真不好,同学。”
“……你别给我瞎扯歪理了。”
两个姑娘打诨插科的走到了教学楼下,校园里的灯很少,学生成群结伴,人影憧憧,是一天里少有的热闹时间。
走到半路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下遥行肩膀。
“小遥行!”是上官尚。
她们俩下意识一起回头,上官尚,温立,还有明静,三个人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