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材瘦,两侧得肩胛骨兀然嶙峋。
“喂!小行星!”
遥行回神,见邹岩已经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准备走了。
邹岩:“你在发什么呆啊?我叫你半天了,班上的人都快走光了。”
“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收拾好。”她红着脸,拿了几科练习题和那本笔记本便揽着邹岩往出走。
一高的宿舍设置的其实很奇怪,女生宿舍就在大门口,男生宿舍却在食堂后面,两者距离相差一个操场,最让人无可奈何的是打水房在食堂的一个小房子里,洗漱时间有限,所以每个人都是跑向打水房来抢热水。
遥行和邹岩从七楼下来得时候被姑娘们一个个生猛得速度吓懵了。
“不是我说,小行星,你之后要不要办个走读?这种情况还怎么住校啊?宿舍好像过了洗漱时间点就断电,不允许说话,说话了还要扣分,那你就要交班费了。
一学期下来,得交多少啊。”邹岩劝她考虑考虑,最多早上少睡一会儿,怎么也比在宿舍住着方便。
“算了吧,我每天早上都起不来,闹钟也听不见,在宿舍住好歹有人能叫我别迟到了。”遥行否决了这个想法,千难万难,她也不想回去和老头两个人守着一个空房子过,刘明芳女士去世后,房子变得异常大,明明东西也没有少。
走到校门口,有三个值班老师在一一检查走读生得牌子,照片和人都会对应后才放人离开。
走出校门时,邹岩仰天大叹一声,说才一天怎么感觉做了半辈子牢一样。实不相瞒,遥行也有同感,虽然她这一天尽出状况了,啥也没干。
雨淅淅沥沥的落,愈下愈大,两个姑娘拿书顶在头上避雨,一路小跑回去。
邹岩家住的是职工家属楼,是以前邹岩爷爷在化肥厂里干活,厂里分的房子。
在跑到家属院里的时候,雨势已经开始往瓢泼大雨得方向发展,她俩蹬蹬得从单元门里穿过,一路躲雨,爬到二楼的时候已经是两只落汤鸡了。
为了不打扰邹母,没有敲门,邹岩摸了摸裤子掏出一串钥匙,碰撞间有清脆得金属声。
遥行跺跺脚,甩甩鞋底得水印,等着邹岩开门,一抬头看见她愣住,心想坏了。
一转头,果不其然。
楼梯口处顾庭喻在慢条斯理得整理长伞,雨布褶皱一点点捻齐,穿着一身白衣长裤,黑色的裤腿上被雨水打湿,颜色有些深。
面容清俊,眼底有很明显的黑眼圈,疲态尽显,看样子是刚从一中回来。
“顾老师。”
遥行率然打破沉默,颔首示意问好。
顾庭喻这才看见她俩都在,有一刻得愣神,随后笑:“才放学吗?上高中感觉怎么样?”
遥行:“还行,就是作息时间和初中的时候差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还不适应。”
“哦,没事正常,再有一段时间就能适应了。”他安慰着,眼尾处象征性弯了弯,眸光飘渺,不知道散去了哪里。
“邹岩呢?你感觉怎么样?老师的讲课方式习惯吗?”状似顺便一问,可问的问题比遥行得细节很多。
顾庭喻得个子很高,腿也长,导致说话的声音总有种在她们头上的错觉。
“挺好的,没什么不适应的。”邹岩转开门锁,一条暖黄色光从门缝里透出来,她胳膊夹着本子,摆摆手:“顾老师,我们先回去了,衣服都湿透了,要快点换掉才行。”
这是第一回,邹岩在晚上见到顾庭喻得时候没有说“晚安”。
鉴于白天出了不少汗,遥行还是决定洗一洗澡,不用力,拿热水冲一冲就好。
抹药的时候是邹岩帮她抹得,遥行看了又看,趁机问她刚才为什么突然对顾庭喻那个态度?
邹岩:“也没有啊,就是忽然看到他觉得很不爽。说了明天回来,今天就回来,我东西都还没准备好,这分明就是让我为难嘛!”
遥行噗嗤一声笑出来,扯到后背得水泡,又疼得呲牙咧嘴:“你要是能嘴再硬点,一会不偷偷跑去找他,我就相信你是真的。”
邹岩哼哼,倒躺在另一侧,刚洗过的头发还有点滴水,“我前天才知道,顾庭喻是不过生日的。”遥行趴着,闻言抬眸看,问:“怎么啦?”
“我不是跑去一中找他吗?然后我就听见他们校长在问他家里情况,我都认识了他六年了,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原来咱们县城化肥厂发生过爆炸的事情吗?”
遥行思索回想:“那事不是好多年了吗?”她也只是从前听刘明芳女士和她老姐妹闲聊的时候听过一耳朵,只模糊记得当年有挺多人遇难的。
“当时顾庭喻十五岁,他生日那天正好的他爸妈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