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多少银钱,我等悉数奉上,只请求个方便。”
“哦?”对方来了兴趣,“你们能拿出多少?”
宋衾遥稳了稳心神,便要生气,惊鹊却抢先开口,“二百两。”
黑衣人似乎不满意,“我们这一趟,不仅要钱,也要人。这三个小姑娘生的都漂亮,回去给我们做媳妇也不错。”
惊鹊何时受到这样的冒犯?即便知道自己不敌这些人,还是出手了。
三更也是会些功夫,始终在宋衾遥身边盘旋,打退了几波人。三更问,“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可知道我们是谁?”
黑衣人笑笑,“你们如今要么回寨子,要么见阎王。须知一条便是,即便是公主殿下,如今也派不得用场。”
黑衣人显然知道宋衾遥的身份,但她无权无钱一个小公主,又怎么吸引了这些亡命之徒?宋衾遥理智尚存,将身上所有的银钱远远的扔过去,“各位好汉,钱给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这个小姑娘有意思,黑衣人们都一致的认为,公主殿下娇生惯养,却从不做高姿态,却是皇家少有之人。但即便对这个公主有些欣赏和惊讶,他们还是没有忘记今日而来的目的,笑了一声,脚踩着那遍地的银两走上前去。
“住手。”
宋衾遥已闭上眼睛,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姜介带领世子府的一队亲卫到了此处。他今日似乎穿的很是随意,显然没有外出的计划,月白的衬衣衬得整个人都神采奕奕,颇有些神兵天降的感觉。
姜介的手搭上了宋衾遥隐隐有些颤抖的肩,察觉到她的害怕,手指僵硬的顿了顿。宋衾遥抬头看他,那眉目之间可见几分担忧,但他的语气四平八稳,“阿遥莫害怕,我送你回去。”
宋衾遥抬头看了层层高阶之上的庙宇,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今日,她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前来求一份姻缘,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是否也是上天有所警示呢?
三更见姜介和宋衾遥举止亲昵,生气的走过来想要提醒世子尊卑有序,惊鹊却上前一步拦住,摇了摇头。宋衾遥和姜介在前面走,两个丫鬟跟在后面,身后是几十个世子伏兵收拾贼匪的残局。
宋衾遥稳了心神,牵住了姜介的手,他的手宽大温暖,手心湿乎乎的渗出些汗水,她便认真道,“姜三哥哥,贼匪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和父皇说起。若是他起意,京都恐怕不得安稳,今日那些人不管是何目的,你皆审问了告诉我即可,不要闹上朝廷。”
姜介有些疑惑,“为什么?”
宋衾遥想起当日狩猎的场面,郁闷道,“无论何时何地,在我危险的时候你总是会出现。可是这之后便是父皇的拷打问责,这些你都忘了吗?”宋衾遥的声音有些哽咽,仿佛委屈极了似的,她牵住姜介手掌的手下滑,只攥住一只他的手指,摇了摇,“姜三哥哥,别让阿遥觉得,我似乎是你命中的劫数。”
微雨落下,姜介的心也凉了一分。
他没有想到的,在宋衾遥的心里,她才是给他添麻烦的那个。
嘴角抽动,但姜介什么也没有说。宋衾遥似乎也等着他的否定,他自己也想要去否定,但这一刻,他什么也没有说。
少女失望的眼眸里蕴藏着水汽,似乎更加沮丧的垂了头。那藕粉色的裙子已经沾了很多春雨的泥泞,带起了阵阵的水渍,她浑不在意的钻入了更大的雨慕里,像是在道别一般的快步钻进了马车。
公主遇刺,兹事体大。宋衾遥甚至以为只要自己和姜介都不说出去,这个事就能瞒得住。不知怎么,宋君晓得了此次刺杀的事情,召来姜介询问那些黑衣人的下落和供词。圣旨送到世子府的时候,宋衾遥刚去给姜介送了最爱吃的桃花酥,因而两个人便一同入宫了。
按照宋国仪制,公主和世子身份不同,自然应当乘坐不同规格的矫辇,宋衾遥却执意和姜介坐一辆马车,惹得众人侧目,也无人敢言。
朗月觉得甚好,这群宋国人也总算是有了天敌。
但坐在马车里的宋衾遥却一直都在担心,“若是进了宫,父皇会对你怎样?”
姜介闭目凝神自嘲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一直以来,他都谨记着自己的身份,他是敌国的质子,即便是给了他世子的称号,他也不是这里的皇亲贵戚,不过是个外姓家奴。对奴才而言,哪有什么好的对待呢?想到这里,他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此等鸡毛蒜皮之小事,就觉得不公了吗?天底下不公之事还多得很。
宋衾遥只顾在旁边喋喋不休,“若是父皇责问你,我定护着你。”
姜介笑出来,眼神竟有几分戾气,“公主错了,你护不住我。你应当知道,你对抗不了宋国的巍巍皇权,也无法改变宋帝的坚定决心,你磨平不了姜宋两姓在未来的战争,更改变不了任何一次大事的风向。”
此言一出,宋衾遥愣了。
眼泪几乎马上就要滴落,但姜介心烦的闭上了眼,“我不知公主为何而哭,是觉得委屈了?受